穆寒亭离开之后径直开车回了穆家,两天没回来,家里倒是一切太平。
难得的穆如海也在家,还陪着母亲一起准备吃中饭。
他简单洗漱之后也去了饭厅,在桌边见到了唐倩茹却没有穆寒山,三太太推说身体不适没什么胃口也没来。
是以一大桌子菜就四个人享用。
穆寒亭挑了几筷子青菜,瞧着唐倩茹正把一颗桂圆送进嘴里,就擦擦嘴说道:“香姨娘死了,尸体在一个废弃电影院内被发现。”
咳咳,一句话惊得唐倩茹捂着嘴使劲儿咳嗽,一颗桂圆卡在喉咙口却不上不下,连咳几声直到肺都要跳出来时,桂圆被她一使劲给咽了下去。
如果不是已经去了核,她怕是今儿个要被噎死在饭桌上。
穆如海皱着眉头看她一眼,放下筷子擦擦嘴问穆寒亭,“怎么回事儿?”
“就是香姨娘死在了法租界的一个老旧电影院里,警察已经介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上门问讯 。我提前给你们通通气。”穆寒亭说完看着还在咳嗽的唐倩茹,“大嫂这两日见过香姨娘吗?”
“没有,我回了唐家,昨日晚间才回来。要不我帮你问问下人?”
“还是留着一会儿见警察吧。”
“寒山呢?”穆如海沉声问道:“出了
这么大的事儿他人在哪儿?”
“老爷,寒山并没有陪着我一块回唐家,我也两天没见他了。”唐倩如委屈地拿帕子揉着眼睛,“我听他身边的跟班说,寒山最近总往戏园子里跑。”
穆夫人喝了一口百合银耳汤,放下碗轻飘飘地道:“听说寒山是戏曲票友,你有空也学学,夫唱妇随家宅才会安宁。”
唐倩茹这心就跟吃了一口青柿子一样,涩到麻木。
原以为说出来还能博个同情,让家里人出面管一管,现在看来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穆寒山是戏曲票友?他那个张口就跑调五音不全的嗓子能唱得了戏曲才怪,还不是看上了戏班子里的花旦,大把大把的钱往人身上送。
“太太,不是我不想留住他,是我根本留不住。寒山喜欢鲜亮的颜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那些女人甚至可以散尽家财,昨夜我收拾妆奁盒子,发现我的一对祖母绿耳坠不见了,问过下人才知道被他给拿走了。”
“您不信现在可以派人去戏园子看看,东西肯定在哪个狐狸精耳朵上呢。可怜我还想着把人抬进来拉回他的心,现在看来他不光偷人还往外拿东西,老爷太太, 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唐倩茹的哭声绝对不刺耳,就是抽抽
噎噎身子抖动,一手拿帕子捂着眼一手扶着心口,让人觉得下一秒她就能背过气去。
穆夫人听得眉头直皱,“寒亭,找人去叫一下寒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总得在跟前才好。”
穆如海也被闹得没了一点胃口,“让报社的人不要乱写,一个歌女出身的姨娘,品行也不见得好到哪里。”说罢愤然离席。
穆夫人看一眼还在做戏的唐倩如,也跟着起身走了。
穆寒亭也要走被唐倩如给拦住了,“寒亭,香姨娘毕竟也是穆家的人,你能不能让警察局那边手下留情,给她留一个全尸。我虽然跟她不算亲厚,到底也是姐妹,不忍心再让她受苦。”
“大嫂前日真的只去了唐家吗?”
她听得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警局自有警局的办案章程,我可插不了手。”穆寒亭说完起身走了。
走到回廊上时,管家进来报说警察上门了,“二少爷,需不需要我回绝了?”
“不用,把人领去大少爷的院子。”
管家点头转身去招呼,没一会儿刘探长带着大头进来了,“管家,我们是来问案的,找个大点的地方再上一壶好茶。”
“自然,二少爷交代过。两位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