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骗人的,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嘴,铁钳夹住牙,撕拉硬拽,生生拔下,这还不算完,剪嘴、刀山、火海、油锅、石压、磔刑、刀锯,皆要一一受过才算。”
曼答应闻言睁大惊奇的瞳孔,她不顾石板地上的雪花点点,膝行到皇后衣袍下苦苦哀求啼哭,道:“皇后主儿恕罪!奴才知道错了,是……是丽……奴才再也不敢了。”
皇后目光盈盈看着她,道:“妹妹侍候皇上劳碌,能有什么罪?怎得竟这般不顾自己呢,这要叫奴才见到了,不笑话你才怪。”
曼答应满面惊恐地望着四周的雪花,在她眼里像是刀山火海一样恐怖凄瘆,道:“奴才……奴才只是听从丽贵妃的差遣而已!是她!是她要害您的儿子!不关我的事啊!奴才……”
皇后见她似笑非笑,头也不抬地紧捂珐琅搪松鹤延年瓷炉,凌厉的眼风在曼答应脸上冷冷剜过,像尖锐穿喉的冰凌,吓得她整个人从椅子上瘫倒滑下来,忽然听得一声凄绝的惨叫,曼答应双眼一翻,晕倒在地,不省人事,软绵绵地像一具凉透了的死尸。
皇后冷漠地瞧过晕倒绵软的曼答应一眼,鄙夷的嗤笑从她鼻尖沁过,道:“好好地谈笑说话,她胆子这么小,禁不住三言两语,看她一副牙尖齿利的样子,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
赵得海忙挥了挥手,一脸淡然地抬了抬眉,道:“奉皇后主儿谕,曼答应惊风受寒,把她抬回去叫个太医医治。”
亭外的侍卫宫人听得急声呼唤,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地把曼答应抬走了,可怜她双眼翻滚,口吐白沫,竟不知抬到何处。
宁贵妃、嫤贵人、禧贵人三人吓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言一句,亭中静谧得如秋水深潭,毫无波澜,唯能听见雪花飘落和冷风飒飒的寂静之声,亭中錾铜嵌琉璃地龙里闪烁着赤红色的火焰,摇曳着微弱的郁蓝色火星忽烈忽暗。
宁贵妃见众人走了,只余下她四人缓目相视,嫤贵人忙笑意深深地殷勤奉茶,道:“皇后主儿想是口渴了,这盏茶请主儿饮下。”
皇后鬓侧的烧蓝点翠钿,郁蓝幽深如星光暗闪,沉静熠熠,注目道:“嫤妹妹伺候皇上也有十几年了,却还是个一事无成的贵人,我记得你擅弹琵琶,皇上最爱听了。”
嫤贵人沉稳数年,早不是无知之人,她垂睫怯首,做小伏低,嗫嚅道:“奴才……奴才卑微,只能依附在皇后主儿跟前,不敢忘了规矩。”
宁贵妃端起茶盅轻吹浮在水上的一层茶沫,带着似笑非笑的眼凝视茶水,道:“皇后主儿不是毒辣刁钻之人,今日发落了曼答应,无非是想杀一儆百,惩前毖后,也活该曼答应听信旁人挑拨,得罪皇后,她是不该在皇上面前卖弄唇舌,讲究是非,其实皇后主儿一向玲珑剔透,聪慧过人,何必费这番周折呢。”
皇后端净着如常容色,抬手便将眼眺在远处的皑皑山顶,道:“果然妹妹心思过人,一点即通,难怪皇上十几年如一日地宠你,看尽这六宫嫔妃,有人得宠过,也有人失宠过,唯独妹妹宠眷不衰,儿女双全,家族更是青云直上。”
宁贵妃的神色微微一变,旋即便目光清越,望向皇后的眼眸,道:“奴才做的,都是大家做过的,皇后主儿的心肠如九曲玲珑弯弯绕绕,您这么客气,倒让奴才一头雾水,捉摸不透。”
皇后紧了紧系在鹤氅上的如意穗垂结,雍和的面庞不觉沉静一笑,道:“妹妹才是极聪明的人,当年蛰伏在孝顺皇后麾下能轻而易举夺回孩子,可见妹妹的心计也是胜过他人的。”
宁贵妃的神色谦卑且谨慎,带了一脸的柔怯捶胸,道:“可是我怎及皇后主儿绝顶聪明,昔年你斗败了那么多人登上中宫之位,呼风唤雨,权势滔天,。”
皇后双眸清明,胭脂色的唇更含了几许炽热笑意,道:“妹妹肯将瑞懃放在我身下抚养,便是肯信我几分,否则以妹妹的敏慧心思,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