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后忙伸手抱住,面上带着雍和含笑,道:“快抱稳了,仔细跌着九皇子、十一皇子,快抱上来吾瞧瞧。”
余奶娘、尤嬷嬷忙抱过九皇子、十一皇子上前,仁后就着奶娘的手拨开粉蓝色襁褓逗了逗乐,笑道:“九皇子长得精神,十一皇子长得粉白可爱,看来皇贵妃、丽贵妃养得极好。”
淑禛公主伸手逗了逗襁褓婴孩,又亲昵着怀中的雪白婴儿,轻哼着摇篮歌,道:“儿臣记得九皇子与毕力格巴鲁尔是一年生的。”
丽贵妃笑着拨了拨浪鼓,柔声道:“多谢公主夸奖,十一皇子是足月生的,自然长得结实健壮,公主的世子长得也好呢。”
仁后慈和的面孔上带着丝丝笑纹,愈现愈深,道:“这满宫,到底是丽贵妃有福气,小皇子一个接着一个。”
丽贵妃牵动着鬓畔一串石榴红流苏,摇曳轻笑,越发柔媚,道:“谢仁后金口,奴才也不会旁的,唯有为皇上诞育儿子,才心满意足。”
仁后语意柔缓,便笑道:“是了,生娘不及养娘亲,瞧九皇子、十一皇子玉白可爱,倒是个聪明的孩子,这儿孙绕膝的福分在后头呢。”
丽贵妃先是和悦含笑,笑盈盈抚着鬓上簇簇鎏金首饰,转手便翻了翻十一皇子的襁褓小褥,见褥子尿湿了,低沉着脸啪得一声甩了尤嬷嬷一个耳光,喝斥道:“糊涂东西!也不仔细伺候十一皇子,瞧瞧十一皇子的褥子都尿湿了,再不仔细,当心杖责三十!”
尤嬷嬷的脸顿时红肿,只敢嘤嘤哭着,忙捂脸替十一皇子换了褥子。皇贵妃立时蹙眉不悦,道:“丽贵妃,乳娘好歹是八旗出身,你怎么说打就打?既是十一皇子尿了,再换了一身就成了。”
仁后面色沉静如水,只蹙了蹙眉,道:“丽贵妃你这炭爆性子,何时改一改?你若再这样动手打人,吾只好罚你。”
宁妃扬了手绢,怯怯弱弱揉着胸,道:“奴才可不敢打骂下人,若是皇上龙颜怪罪,可怎生是好?”
丽贵妃却不以为意,用她柔嫩的指尖滑着十一皇子丰润的脸颊,道:“宁妃操心多余了,奴才嘛,贱皮贱肉,天生的贱骨头,不打她两下子怎会伺候好主子?”
尤嬷嬷含泪跪在地上磕头,道:“回仁后、皇贵妃,十一皇子的褥子是奴才刚换的,奴才得旨侍候十一皇子日夜不敢大意,还望仁后、皇贵妃、丽贵妃恕罪。”
丽贵妃森森盯着她,一张美艳的面孔登时霜凝寒冷,道:“还敢顶嘴,真是大胆!伺候不好十一皇子还百般狡辩,小心我打烂你的脸!”
丽贵妃才说完话,阴沉着脸颊便要继续挥掴,皇贵妃怒色疾疾一把拦住她,低喝道:“丽贵妃!”
宁妃、煦嫔吓得倏然变色,仁后雍容的笑靥瞬间神色冰沉,道:“好了!丽贵妃,你还有主子的样子么?桂姑姑,把十一皇子抱下去,丽贵妃也下去伺候。”
丽贵妃惊得花容轻颤,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抱着十一皇子下去。仁后怒气难消,只抿了口花茶,眉上笑意温然,道:“皇贵妃,听说皇帝要册后了?”
宁妃脸色暗沉,唇上荡了一抹冷笑,道:“可不是嘛,皇上预备七月二十五颁诏天下,立皇贵妃为继后,皇贵妃真是好福气。”
皇贵妃笑色灼灼,眼角飞扬,靥边抿出两朵梨涡,道:“皇上圣意,好像是这样说的,一切由皇上做主是了。”
仁后折了一枝花叶沉吟片刻,才徐徐道:“孝顺皇后崩天都快六年了,是该有人替她入主中宫了,皇后之位不定,便生风雨波澜,这几年你主持宫中事务,还算勤勉得力。”
皇贵妃喜色毕现,盈盈颔首,道:“谢仁后赞许奴才,有仁后提点,奴才一定不敢懈怠半分。”
仁后的抚着衣襟上金凤绣花,目色恬淡平和,道:“皇帝与你也算情好,你也的确聪慧能干,若换成旁人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淑禛公主托腮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