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没否认。
德生大师若有所思,请宁宴去禅房说话。
几人坐下来后,他才开口,“既然施主有这样的猜想,那贫僧理应配合。施主,需要贫僧做什么,尽管说。”
宁宴打量着德生大师的禅房,里面很简约,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一个蒲团一张矮几便是全部,德生大师的穿着也很朴素,他的僧袍衣角还打着补丁。
“配合暂时没有,但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德生大师示意宁宴直接问。
“您去过江南吗?具体去过哪些地方,信徒都是什么样的分类,男性多还是女性多?年轻人多还是年老的人多?”
德生大师没有想到宁宴问得这么仔细,他想了想,回道,
“江南多数的城池,贫僧都小住过,譬如扬州,平江府,金陵等处。”德生大师道,“至于信众确实是以年轻女子为主。”
这个结果,宁宴料到了。
说句不算得体适当的话,德生大师的容貌实在太出众了。谪仙般的容貌远离尘俗的身份,很容易让年轻的女性心动。
就像……唐僧?
宁宴点头,继续听对方说话。
“但贫僧有个原则,就是从不和年轻的妇人单独相处,便是请教佛法也不行。”
宁宴很惊讶,德生大师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
“那大师可有仇人?和您过不去的,一心想要毁掉您声名的人?”宁宴问道。
德生大师摇了摇头,
“据贫僧所知,没有这样的人,但贫僧不知道的,也不好说。”德生大师想了想又补充道,“贫僧这么多年,也不曾遇到过难解的纠纷,应该是没有。”
宁宴应是,又和德生大师闲聊着关于扬州的话题,还问了平江府等城的趣事名人,走的时候,德生大师亲自送的他们。
宁宴站在院子里,看到几个小沙弥正蹲在院墙边笑闹,此刻阳光不晒,凉风从山间吹来,眼前的画面生动又野趣。
“叨扰了。”宁宴施礼告退,和沈思行三个人下山去。
金树一脸的失望,“和他没关系,那咱们的线索又断了。”
“也没有断。今天和德生大师聊了一下后,我反而更确信我的猜测是对的。”宁宴回头看着庙门,“那些远道而来的女子,很有可能和他有关。”
“那我来监视他。”沈思行蹙眉道,“有的人道貌岸然,只是聊天根本看不出来。”
他觉得德生大师有问题。
宁宴没反对。
她一直没有弄清楚,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图财,可被害人的钱财被他丢掉了,图色,被害人没有被侵犯的痕迹,甚至连近一日或者两日内,都没有房事的痕迹。
最后唯二的可能性,就是某种仪式或者仇杀。
仇的对象不是被害人,而是德生大师的信徒这个身份。
沈思行留下来,绕去后山隐匿着监视德生大师,宁宴几个人则回了城,路过城门时,她特意在外乡人入城登记的衙司待了一会儿。
她发现京城入城管控很严格。
每一个进城的人,都要看文牒,如果是外乡人,就必须登记入册,还要上报来京城做什么的,做买卖还是走亲戚。
若做买卖,做的是什么买卖,可带来货物,如果货物到达一定数量,就要立刻交税。
如果是走亲戚则要登记亲戚的住址,是男是女,双方是什么关系。
于是宁宴找到了第四位被害人登记的名录查看,上面写的是去铜锣巷徐宅探亲,关系填的是堂姐妹。
宁宴立刻去了铜锣巷,让她意外的是,这里的住户真的姓徐,夫妻二人加两个儿子。
但盘问过后,徐家的人都说没有江南的亲戚,最近更没有人到访。
这点对方没说谎,按照客栈小厮说的时间线,被害人中间出过两次门,一次是到达后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