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瑟在心里暗暗骂娘,掉了就掉了,一根银簪子而已,值得你专门来提醒我?
恭王却不依不饶,立定在哪里,示意旁边的小太监捡起来。
宁君瑟的头发又黑又滑,刚才三跪九叩的,不知不觉滑落一根也不留意。
“谢皇上提醒。”宁君瑟伸手管那太监要簪子,谁知这时恭王竟然先一步取过了簪子,顺势往她头顶一插,装作抚平的样子感受了下她青丝的柔滑。
宁君瑟大怒,涨红了脸,正要说话,恭王却将身子侧向旁边跪着的太子妃,一脸关切地道:“大嫂身体不好,平日里又多操劳,这般跪久了也伤身,想必
父皇在天之灵也不愿见到兰哥儿的娘亲有任何闪失。”
“多谢皇上关心,妾身坚持的住。”太子妃恭顺地道。
先前见恭王居然当众往洛清王妃头上插簪子准备大骂的群臣,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只因为恭王这一手实在过度得漂亮,初上位的新君关心自己的亲人,多和谐的一幕。
大家就不要往龌蹉里想了。
只有洛清王蹙紧了眉头,盯着恭王离去的背影,半响没有挪开。一些旧事在心头隐隐约约跳动,之前解不开的死结似乎也有了新的推测方向,比如以李瑁疆的警觉和身手,谁能在他眼皮子下将人劫走?他是谁的
人?
以国公府的实力,事后居然没有查出真真的幕后主使,普天之下有这能力的人还有几个?父皇不会做这种事,皇后更范不着,那就是二哥!
洛清王大感吃惊,不过仔细想想,二哥的性子向来十分压抑,或许他就是看上了蓁蓁的活力?不管如何,他都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
第三日,恭王再来上香,宁君瑟便不给他使坏的机会,以出恭为由避开了。恭王扫了两眼洛清王妃跪的位置,勾了勾嘴角,装作没看到。
太子妃没来由一阵紧张,因为宁君瑟走之前特意嘱咐过,若皇上问自己哪去了,就说在后面更衣。谁
知皇上看了看,一声不响又出去了,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洛清王妃出来,太子妃有些不放心,到底是为先皇守灵,若贤妃一味追究下来,怕是连自己都落不是。
跪在后面的林椒芳见状,往前挪了挪小声道:“姐姐是有哪里不适?要不往后面歇歇?”
“我没事。”太子妃摇头。
林椒芳哪里肯死心:“这洛清王妃出去好一阵子了,怕是不妥吧?贤妃娘娘走前特意交代让您盯着点,若是哪个不醒事的宫人乱说,倒落您一个包庇之罪。这也没什么,可小世子还小,需要您时时刻刻的庇护呀!
”
几句话说到心坎上,太子妃有些不安:“你说的有理,我这就派个人去催她回来。”
“万万不可。”林椒芳道:“一来兴师动众,二来也犯不着。倒不如让妾身假装更衣,悄悄往后头寻去,也不至于太落了面子,二来显得尊重。”
太子妃一听她说得有理,忙点头道:“你只管去,横竖有我。”
这林椒芳心里大喜,面上却装得可有可无:“姐姐放心,我去去就回。”说罢慢慢跪到后面,趁众人五体投地大哭大哀之际,闪身进了旁边的**,出了灵堂的后殿,拎起裙子飞也似地跑起来。
却不是往女眷们休息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