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恭王的步撵远去,宁君瑟才整理了下衣衫,跑回去跪着。
太子妃一见,有些吃惊:“你回来了?”
“方才多谢大嫂。”宁君瑟道。
“皇上没问起你。”太子妃朝后面瞅了瞅,嘀咕道:“林侧妃不是去找你么,怎么没一块儿来?这马上要开饭了呢。”
“大嫂说啥呢?”宁君瑟奇怪地瞅着她。
“没啥。”太子妃摇摇头。
这时,宫里的掌膳姑姑领着众宫人上前:“请诸位娘娘、王妃与贵人移步偏厅用膳——”
一言罢,灵堂里尽是窸窸窣窣的抖衣声,众人跪了哭了大半天,衣服也皱了,妆也花了,有的头发还乱了,最要紧的膝盖受不得。
太子妃在两名侧妃的搀扶下慢慢朝偏厅去用餐。
这守灵用膳也是有讲究的,不会超过两柱香时间,是以大家
都很积极。宫人们提着实木的大食盒进来摆菜,宁君瑟尚未起身便闻到一股饭菜的味道,没来由一阵恶心。
“四弟妹?”太子妃问。
宁君瑟干呕了两声,摆摆手,然后站起来。人未站稳,就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倒了下去,好在洛清王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动静,一个箭步冲上来把人接住。
众人有些慌神,太子妃镇定道:“都让开!四弟,把人抱到后边去,蕊香,派人去禀告皇上,就说王妃守灵时晕倒了。”
“元宝,拿我的令牌去请周太医来一趟,要快!”洛清王抱着宁君瑟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远处的青砖地上,林椒芳愣是壮着胆子拦了皇上的圣驾,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听太监训斥:“好大的胆子!你身为太子府侧妃,此刻不在灵堂前好好地为先皇举哀尽
孝道,居然私自跑出来,还拦了皇上的圣驾!你可知罪?”
“妾身知罪!妾身有罪!可妾身确确实实有话要与皇上说——”林椒芳肯定注意今天非把皇上抓住不可。
明儿一登基,她就要回太子妃当活寡妇了,今后再甭想有面圣的机会。
“还该顶嘴,来人啊,打!”太监扬起手,示意左右摁人。
“皇上开恩啊!妾身有话要说——”林椒芳慌里慌张地叫嚷起来。
“行了。父皇的尸骨未寒,你们要扰得他老人家在天之灵都不得安生吗?”恭王有些不耐烦地瞅了林椒芳一眼,“把人带到书房来。”
林椒芳一听有戏,忙叩首道:“谢皇上隆恩。”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到了书房,皇上将左右都支开了,方冷冷道:“现在可以说了。”
“是,皇上。”林
椒芳飞快地瞄了一眼屋内金碧辉煌的摆设,心想这就是天子住的地方,果然与一般人不同。
“先帝英明,把江山传给了皇上,妾身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说重点。”
“哦。”林椒芳暗暗撇了眼穿着明黄色常服的恭王,幻想着他明日身着龙袍登基的雄伟气势,可惜自己无缘亲见之余,声音多了两分柔媚:“太子爷去得突然,留下小世子,总归是……妾身不才,愿意为皇上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你好大的胆子。”恭王回过头来,不想这林椒芳凑得那么近,二人一下撞上,与那触感碰个结实。林椒芳粉面含春:“皇上——”
甭看她生得颇瘦,可与林贵芳比起来,曲线却更明朗些。
尤其这一身素净白衣,峨眉淡扫的模样,在灯下看起来更明艳了
几分。
一阵风吹过,将她略微宽大的衣袍裹紧。
林椒芳魅魅地笑了一下,拉开腰上的活结,看上去十分别有意味,这女人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
恭王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给怔住了,愣愣地盯着林椒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不知不觉将眼前的面孔自动替换成了那个朝思暮想之人,喉结有力地滚动了一下。
林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