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一往都待我很好,现在段府有难我定是不能够忘却恩情,无情无义的随同那些奴仆逃离。”
她挺拔的脊背像是林中的竹子坚韧不拔,一身正气让霍择心中有慰籍。
起码,还有人真真正正的为他们着想,如亲人般。
两人坐在桌前一起用了早膳为了不辜负赵乳娘的好意,霍择每道菜都尝了一些,依然是熟悉的味道。
酸酸甜甜的糖醋鱼在味蕾中爆炸,也多了几分胃口。
两人用过早膳后,霍择先出门租了一辆马车,一个人能骑马,但是赵乳娘年事已高不可能跟着他一起骑马,所以马车便是最理智的抉择。
将她搀扶上马车坐稳后,二人便启程来到了郊外的段府。
郊外的宅子比城内的宅子便宜了许多从,当初段家两兄弟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的容身之所,才不至于沦落到流落街头的窘迫局面。
霍择搀扶赵乳娘下了马车,他看着眼前随处可见的破败角落,心中一紧,又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小宅子的大门还有许多腐烂的破洞。
四处散发着一股霉臭的味道,不禁让霍择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愤怒、为命运而感到不公,可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就好像一团乌云紧紧的笼罩着他的心情。
段府一家人为皇帝守护着江山,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上前敲响了破旧的大门,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腐败脆弱的门仿佛手上稍微用了一些劲儿便会四分五裂。
“来了。”
里面传来陌生的女声,不过片刻便打开了门,文瑛娘抬起头看清来人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你。”
文瑛娘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喉头像是堵了一块棉花,这不是是夫君的弟弟霍择!
霍择看见面目沧桑的女人愣了愣,从她的眉眼中隐约可见一丝的熟悉,开口询问:“你可是大哥的妻子?”
文瑛娘点点头,见男人这么惊讶仿佛司空见惯了,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正是,小叔快些进来,我马上去告诉夫君。”
“多谢。”
霍择点点头,两人一同来到正厅,这里的家具少得可怜,孤零零的摆着一套桌椅。
他极少回府,对文瑛娘也不是很熟悉,但他看到她时很震惊,在记忆中大哥的妻子是官家之女,从小锦衣玉食的养着,与今日所见的粗糙妇人仿佛是两个人。
“择少爷莫担心,二位少爷们在这里的生活倒也顺畅。”赵乳娘见霍择担忧,连忙出声安慰道。
不过一会儿,外面响起了由远至近的敲打生,听上去急促又沉闷,可见主人有多么的激动。
霍择心中一沉,对木棍敲响地面的声音有了答案,是大哥来了。
他连忙站起身,目光看着门口的方向,一道身影很快便映入眼帘。
与昔日的模样对比,现在的段青洲落魄得像是丧家犬。
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手上的拐杖泛着陈旧,刚毅的脸庞被风霜覆盖,眼角的几道褶子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