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还有几个菜，将它们端出来马上便能开饭了。
少爷您先休息片刻，马上就能用早膳了。”
赵乳娘一早上就像是停不下来的陀螺，在院子和厨房里不停的连轴转。
她想要早些起来给霍择做些早膳，哪能饿着肚子出门，一定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见远在郊外的二位少爷。
赵乳娘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但食物的香气却从门外飘了进来。
霍择心里涌出一阵阵的暖意，边塞最多的便是冷血无情的杀戮，自从养父从边塞回京后，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暖意。
很舒服，就像是奔涌的暖流在四肢百骸中不停的游走，将寒意驱赶只剩下一片温暖。
赵乳娘虽然上了年纪，但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减当年，很快便端上了一桌子的佳肴。
前厅迅速被香气四溢的佳肴萦绕，霍择看着桌面几碗少见的鸡鸭鱼肉，不免紧皱眉头，赵乳娘自他记事起便十分的拮据。
他甚至注意到了赵乳娘现在穿着的衣服上还有好几个明显的补丁，显然是不舍得换下，可是却给他做了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一时间，霍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个简单的早膳，她便已经将家中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了他。
“可是不合胃口，不然我再去做上一些。”赵乳娘小心翼翼的看着霍择紧蹙的眉头，刚想转身离开却被他叫住了。
“很喜欢，赵乳娘的厨艺是府中数一数二的，我自幼便喜欢吃。”霍择一字一句开口，让赵乳娘担忧的心情也变得高兴。
她高兴得像是个孩子一样，不停的给霍择布菜，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你们小时最喜欢吃的便是这道糖醋鲤鱼，少爷您快尝尝，这是今早上隔壁渔夫刚钓上来的鲜鱼。
这鸡汤您也多喝一些，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累坏了身子……”
赵乳娘的叮嘱霍择静静的倾听着，并没有打断她。
不过一会儿碗中的菜便垒起了一个小山包，赵乳娘将每道菜最好吃的部位都放在了他的碗里。
在段府的这些年，她看着这些孩子长大，早已经把这些孩子视如己出，如今霍择回家了她高兴得不得了。
将过年都舍不得吃的鸡鸭鱼肉一一烹饪在霍择的面前，甚至，她还记得她们的喜好是什么。
“多谢赵乳娘。”霍择将一旁的椅子放在她的身边，“你忙碌了一个早晨一同坐下用膳吧。”
赵乳娘摆了摆手，随口解释的说道：“我在厨房一看吃过了，少爷您吃便是。”
他看一眼便知道赵乳娘说的是假话，便放下了碗筷，目光清冷的望着她解释的说道：“现在段府已经不如从前，规矩都没了自然不必在乎那么多不成文的规定，
你是我们的乳娘，自小看着我们长大，自然也是我们的家人，莫不是你嫌弃我们家道中落不如从前？”
“少爷说的哪里话！”赵乳娘连忙反驳，神情也变得严肃，“这些年若是没有段府，恐怕我早已经曝尸荒野，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