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是第一次对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直到怀里人哭了,杨凌这才抬头看着身下墨发凌乱、嘴唇微肿、双眸含泪似乎一碰就碎的脆弱无比的楚淮,他脸彻底黑了,因为他真的失控了,昂扬又狰狞,底在自己平素捧在手上都怕摔了的、世间最不染纤尘的人身上。
破罐破摔一般,杨凌凑在楚淮耳边,暗哑却如同刚出塔的恶魔,“哥哥,别再说这种话了,你也知晓我对你的心思,说不得哪天我忍不住就对你用强了,你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杨凌抬头看着似乎被自己吓傻了楚淮,一只手微颤却还是抚上了楚淮的额头,极轻柔的理着被自己弄乱的头发,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如同盯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哥哥害怕了吧?哥哥记着,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他慢条斯理的起身,将喜被缓缓盖在楚淮身上,将衣架上的外衫有条不紊的穿上,坐在软榻上,将桌上的冷茶一杯接一杯的喝完,复又走回还在愣神中、泪迹干透只剩湿漉漉的长睫孤伶伶的诉说方才至暗经历的楚淮身侧。
杨凌坐在暄软脚榻上,声音如同往日那般清朗阳光,并未再盯着楚淮,“如哥哥所愿,日后我们合作愉快。”
一身大红喜服的楚淮面无表情的出了府门,在一众红衣宫人和礼部主事官员的簇拥下,骑上了那头红棕骏马,身侧是同样一脸寒冰的杨凌。
楚淮觉得自己恐怕是幻听了,他从震天的礼炮声、丝竹礼乐声、和铺天盖地的‘贺状元郎新婚大喜’的呼喊声中,听到了似是惋惜又替他不值的声音,“可惜了状元郎,你看那六王爷,多风流成性啊,大喜的日子顶着那样的伤过来迎亲,真是造孽啊!”
楚淮愣愣的想,什么样的伤才能被称作‘风流成性’啊?他木木的偏头,明晃晃的艳阳下,那微肿破了个口子的红唇赫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