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体前倾,离他越来越近,在他耳边吐息如兰,“阿凌,我们该安寝了。”
这句话彻底烧灼了杨凌,所有的理智自持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直到他被楚淮牵着走到卧床边,杨凌这才被床上的大红喜被灼伤了眼睛,猛地松开那手后退几步,缓了许久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哥哥,我不愿在此时委屈你。”
“哥哥,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自始至终只爱你一人,所以我不能。”
杨凌一步步上前,用尽所有的自持,却还是无法抹除眼前人对他的致命吸引力,抬着微颤的手扶上他的双肩,那是他最后的冷静,低头注视着他的双眸,眸光却无比坚定,“哥哥,我等你心悦我。”
过了一会儿,楚淮却笑了,“想什么呢?不过是和平常一样的安寝罢了。”
说完,轻而易举的拂开了肩上的手,径直上床躺到里侧,也是这时,杨凌才发现床上是两床喜被,再看楚淮已然合眸在酝酿睡意了。
杨凌面上五彩纷呈,最后只化作了一抹苦笑,如今这样的局面,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是自己将这婚事定下,也是自己将他丢在冰天雪地里差点没了命的,是自己非要照顾他却又给他吃了那样的药,也是自己趁人之危勾他与自己定了试着喜欢自己的约定,如今自己这样,是觉得委屈了吗?
良久后,杨凌吹灭了室内的大红喜烛,木木的躺在床上,躺在了他的身侧。
杨凌怎么也睡不着,尤其终于等到楚淮睡熟了后,无比清晰的感知到楚淮正一点一点的朝他移了过来,合了合微酸的眼睑,转身将人抱住了,水缎似的墨发洒了自己一手,轻飘飘又沉甸甸的,还是熟悉的茵樨香,莫名的安抚他的心神,不久,杨凌也睡了过去。
杨凌是被楚淮叫醒的,那时天还未亮,数根‘双喜’红烛却照的室内犹如白昼。
还是那身大红喜服,晃眼至极,楚淮坐在杨凌身侧,温和的笑了笑,可那笑极尽寒凉,说出的话也依旧温润,却仍然让杨凌心如刀割可他却没觉出有多少痛意了——
“殿下,这婚事荒唐吧?”
“不过也无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就当迎了个谋士入府。”
说着说着,楚淮缓缓俯身凑近杨凌,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一缕墨发不听话似的轻盈地落在杨凌颈间。
楚淮抬手抚上杨凌俊美至极的面颊,微微偏了偏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他耳畔,“我日后还是会照顾你的,如同寒澈他们一般,只是从此刻开始,我不便再留宿你了,毕竟过了今日,我们的关系再也不同以前了,对不对,阿凌?”
这么一瞬间,杨凌明白了楚淮的意思,也知晓了楚淮为何昨晚就穿成这样同他还宿在一张床上,又怒又气又心疼,杨凌一把攥住楚淮柔韧的纤腰,一个反转就将人压在身下,面上是楚淮从未见过的凶狠和不甘,压抑的怒吼不禁让楚淮瑟缩了一下:
“楚子黎!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你明明知晓我心悦你,你何必这样……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二字几乎微不可闻,杨凌滴下的那滴滚烫的热泪灼得楚淮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他差点将那句‘因为我愿意啊’脱口而出,可是没有,幸好被第一道祈福的鞭炮声震醒了心神。
长长的鞭炮声像是响了一甲子那么久,也足以让楚淮理好心绪,喉结吞了吞,温润至极的话却堪比世间最锋利的刃,“总归是殿下的大婚,我今晚是定不会与殿下圆满的,可却是亏欠你,我想着,若是能弥补一些,大抵——”
杨凌没让楚淮说完,直接堵上那张开口就能剜他血肉的红唇,也不知是事发突然还是怀里人被吓得忘记了反抗,等到楚淮回神,杨凌嘴唇破了一块,腥甜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两个纠缠不休的口腔。
可楚淮到底也没能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