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陶愿第一次进主帅的营帐。
受古装剧的熏陶,陶愿对主帅用的营帐还算了解——最大,最豪华,守卫最多的就是了。
可是当那名扛刀兵士将她带进一个和军队里众多兵士住的营帐大小别无二致的帐篷时,陶愿还是感慨了一句“电视剧误我”。
营帐虽小,但五脏俱全。
这个别具一格的主帅营帐里沙盘占了大半的地方,與图被架在正中间,而那位越安王正负手站在與图前,背对着营帐门帘。
除了越安王外,还有闻婧。
闻婧此时坐在一旁供讨论军情的将士们暂时歇息的黑木圈椅上,见陶愿来了,当即从圈椅上跳起来,走到陶愿身边。
闻婧面带笑容:“你来啦?”
陶愿察觉气氛不太对。虽然闻婧待她态度依旧亲近,可是陶愿却觉得那个背对着她的越安王周身气势凌厉逼人,让人不敢靠近。
而且,面前的沙盘上插了密密麻麻的小型旗帜,那份半人宽高的與图上也拿朱笔圈了几个地方,而此时此刻的越安王正看着那份與图。
陶愿敛起心神,问旁边的闻婧:“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闻婧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唉”了一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封信是给你的。”
见陶愿露出疑惑的神情,闻婧又凑到陶愿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只是你得在这打开,然后给我们看过一遍才行。”
陶愿脸上疑惑更甚。
首先,她在这没亲没故,更没什么认识的人,就算以前和一些人有点交集,可那些人认识的又不是她陶愿,谁会给她写信?再者,究竟是什么信能让那位越安王要她当场打开当场看,看完之后还得给他过目呢?
陶愿不明白,她很不明白。她刚想问什么信会专门写给她的,却在看到闻婧微妙的表情时恍然大悟。
颜忻。
在这里,她只认识颜忻,真正意义上的认识。而颜忻,知道陶愿这个人。
闻婧看着眼睛倏然一亮的陶愿,便知她猜到了,于是道:“还请你见谅,”她努嘴示意陶愿去看背对着她们的男人,说,“他疑心重,又一直怀疑你,所以总得给他看过一遍,他才能放下戒心。”
听闻婧这么说,陶愿稍微明白了。
这几天闻婧给她传达过一些讯息,汇总起来,陶愿知道了这位越安王其实一直在怀疑她。
越安王信有“陶愿”这个人,但是不能确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陶愿。
闻婧曾告诉她,越安王从颜忻那里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时,曾大费周章地查过她,但是越安王问遍颜忻身边的所有人,他们都表示不曾听过颜忻说起一个叫作“陶愿”的姑娘,更别说见过她。
越安王诧异于颜忻身边最亲近的人连“陶愿”这号人的存在都不知道,自然对陶愿说的她认识颜忻这番话存有疑虑。
说实话,如今大梁无人不识得颜忻这个人。便是周遭几个国家,也都流传着颜忻“人间炼狱”的杀名。颜忻名声极盛,有人冒充与他相识,借机接近的不是没有可能。
越安王很谨慎。他将陶愿扣在军营里,再差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封信进京,不过短短时日,京城那边就有回信传过来。
送过来的信有两封。一封在越安王手上,一封即是给陶愿的。
给越安王的信他看过了,可是他想看陶愿手里的那封。
陶愿对越安王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不太懂,边拿过那封落款“陶愿亲启”的信笺,边说:“其实你们看也无妨,我又不是不给看。”要是怀疑,为何不亲自打开颜忻给“陶愿”的那封信?
讲真,陶愿也不知道颜忻为什么会给她写信,更疑惑于越安王对看她信的要求。
一旁的闻婧开口:“哎呀阿陶,这是原则性问题,我们怎么能擅自打开旁人写给你的信呢。”
这声“阿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