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主播拍摄就好了,何必在意她们的情绪?
却突然拜托我拯救世界?WTF,我根本没那个能力知道吗?没准我更擅长毁灭世界。
好不容易借口避开,心念之人却不顺意,她根本不明白我废了多大的气力,也许我会和地球永别,没机会再回来!
我真的……好讨厌呀……讨厌变幻不定的生活。
捉摸不透的节奏,让我感到混乱。
我分不清‘妻子的踪迹’和‘想不明白的状况’到底哪个更让我抓狂?
我像孩子一样肆意地无所顾忌地在我的房子里发泄。
困惑?委屈?不悦?愤怒?
无助?孤独?倦怠?排斥?
我也不清楚发泄的情绪准确为何?只是这种负面消极的能量,让我对可视的一切都感到不爽。
可能我哭了?
等妻子回到家时,我早已蜷缩在沙发里睡到昏迷。
她晃醒我,问我吃了吗?
我支吾着说不清楚,重重的几口呼气,再吸入,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迅速清醒。
她夸赞我有将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望向挂钟,但挂钟处在阴影中看不清楚,窗外漆黑如墨。
『长洁,如果有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她觉得我神经质,习惯问莫名其妙的问题。
『凉拌。』
对于这种调侃似回答,我显得有些不耐烦,逼迫她重新说,认真思考。
『那你为什么会不见呢?』
她问。
『不知道,也许被坏人抓走了,也许把灵魂卖给了恶魔?』
我耸耸肩,觉得重点并不是我消失不见的原因。
她清点着新买的首饰和化妆品,我这才发现,她的口红色号不同于我白日的猜想。
『该咋办咋办呗,日子还要继续,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
明明她说的没错,可安全感却患得患失不安分地隐隐作祟。
我想是我的错,近来矫情过头。
徘徊在她身后,努力清晰她的模样。
她身上的香水味,被时间冲淡,淡到我叫不出牌子,也不好描述。
我说我想喝杯咖啡。
『你自己冲!』
『哦……』
失落在这不大的空间会传染,片刻后她安抚我不易察觉的难过。
『等我弄完。』
她低着头,摆弄着化妆台上的新战利品。
我在她背后坐下等待,脑补她回头质问我情绪古怪……
『你怎么会不见呢?』
『干嘛去了?有新欢了嘛!』
『腿给你打折!』
『你要是敢不见的话……』
『我会哭!会想死……』
『……』
台词和过去有些雷同,他不见时她曾这么说过……
那会儿她哭到绝望崩溃,喃喃说「好想去死……」。
我讪笑着将口中唾沫咽下。
回忆是把尖刀,总在暗处抵住软肋。
终于下定决心,我抬头叫道。
『李长洁……』
『嗯?』
她的语气助词总是比她的回眸容易得到。
『我……』
人类每天眨眼近万次,是一种不自觉不自主的下意识行为。
我们肉眼可视的画面不会因为眨眼停顿。
很多时候,我们根本意识不到‘眨眼’这种行为。
可当我意识到时,才发现眼前画风突变,白色光点填充黑暗。
「预见塔!」
我回到了海文,坐在见到皮奥菲忒的那扇门前。
门已经紧闭无法打开,塔内的光点仍旧在漫无目的迂回。
恍惚片刻,我沿着楼梯向下,是时候接受命运的变化莫测了。
『哧——』
铁门的刺耳声提醒我要很费力才能推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