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值钱地一股脑涌入视线，仿佛是经年隔世的拥抱。
我闭着眼，等待时间适应。
『叱呼——叱呼——』
听到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用睁眼我就知道来者的身份。
『快看，救世主出来了！』
酷赞兴奋地喊到。
『我不是救世主。』
我小声嘟囔着。
我看到艾西贝娜倚着墙壁，又飒又美，她好像等了很久。
『心满意足了？』
她挑眉问到，我们心照不宣，我知道她所问何事。
『嗯……感谢你。』
这时的我以为一句感谢足够弥补她为我支付给皮奥菲忒的代价。
我们没有过多交谈，酷赞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看了一眼艾西贝娜。
『需要我的地方！』
『原路返回。』
可恶，这女人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开口，搅和我难得的耍酷。
在很遥远的以后，回忆这段初次对皮奥菲忒的造访。
艾西贝娜有些遗憾，说。
『如果你回来那时我抱你一下就好了。』
我笑笑，觉得不重要。
那种亲密行为阻止不了我们刀剑相向。
黑色的火焰漫天起舞，她手中的无尘剑断成两节，我望着站在残破废墟上的粉发女人。
『抱歉，我没能拯救海文。』
她摇摇头，说不怪我。
回到现在，当我和艾西贝娜返回斯高亦学院的时候，得知一个糟糕的消息。
特凡特生命垂危。
我们去看望他时，土豆男守护在他的床边。
他的黄色头发仿佛烧焦般蜷缩杂乱染黑，紧闭的双眼掩饰不了他的痛苦。
我问彼得发生了什么？
在我回地球的这段时间，海文已经过去三天。
特凡特最终没能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只身前往米特利安家族。
一场荒唐的闹剧。
特凡特连米特利安家族的门都没进去。
我紧攥的双拳止不住颤抖。
『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
奇奇彼得说他和学院废了好大力气从中斡旋调解。
米特利安家族承诺不会追究。
『可是他都这样了啊！』
我气到声音模糊。
『年轻人经常被情绪左右，你不明白他们要做的事，以及为何做？你只能被动接受他们冲动后的结果。』
『学院在培养可以对抗魔族的勇士，而不是撕咬自己的怪物。』
奇奇彼得的声音低沉，他说的话在我耳中冰凉没有温度。
我试图和他争辩，但被艾西贝娜拦住。
她说他不会比我好受。
我哑言，她说的是实话。
彼得没有问我们这三天去了哪里，我们也没有主动和他说。
离开病房，我问艾西贝娜，誓约能不能让特凡特快速好起来？
她说以我现在的水平，如果分享足够的生命力，恐怕没等人救回来，自己就先去找阎王挂号了。
我撇撇嘴，表达自己不爽。
等到夜色降临，我按耐不住找到艾西贝娜，拉着她去赌场。
她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在出发前她叫我做好心里准备。
所以当我亲眼所见，克克赌场和我第一次来时没有任何变化后，我并没有多糟糕的情绪。
只是有一点迷惘，不清楚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究竟有何意义？
明明觉得赌场糟糕透顶。
却在此刻觉得它就该如此。
邬曹先前所在的大厅，如今唯独没了邬曹的影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改变。
我问艾西贝娜，躺在床上的特凡特到底算什么？
艾西贝娜想了想。
『受困于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