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缝间落下的阳光,洒在二虎额头上,照得他额角的汗珠犹如一颗颗发亮的珍珠。
看出他想坚持,路雁回随手把锯子搁在地上,一屁股坐到砍倒的树干上。
佯装累了:“我得歇歇。”
“行!”路二虎唇角的弧度扩大:“剩下的这棵就交给我吧!”
虽然妹妹力大如牛,
但他想靠自己的双手证明下——
天赋不够,努力来凑!
只要付出汗水,他不比妹妹差!
路二虎心里有一股劲儿,像野火烧不尽的野草,像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竹子,生生不息,野蛮生长。
一下,两下,三下……很多下。
直到午时,他终于把比井口还粗的大树砍倒了!
路雁回站起身,为他喝彩:“二哥好棒!”
“嘿嘿。”路二虎挠挠头,脸蛋热得红扑扑的。
晌午天热,不舍得儿女再来回跑,路宽决定自己回去取饭。
“你们俩在林子里歇一歇,我回家拿点玉米面窝窝头,咱们吃完再干。”
“爹,我去吧。”路二虎喘着粗气道。
路宽摆摆手,示意他歇着。
爹走后,路雁回拿起地上的斧头,继续做没干完的活儿,把粗壮的大树分成均匀的若干段。
一盏茶后。
斧把断了……
路雁回干脆把斧柄拔出来,用斧头重新削了一个,安装回去。
想起家里还在用断掉的半截擀面杖,路二虎嗖嗖爬上旁边的野枣树,接过妹妹递来的锯子,锯断一截枝干。
“好了,能给娘换个新擀面杖了!”
说实话,他其实有点不情愿。
自从鸡毛掸子没了后,娘总拿擀面杖吓唬他。
他这是在给娘送“新武器”……
但念及好吃的手擀面,路二虎又释然了,找雁雁要来斧头,削出擀面杖的雏形。
时间悄然流逝。
路雁回有点饿了:“爹爹怎么还没回来?”
按理说,不应该呀。
他们家住在村尾,离伏牛山不远。
“别急,我看看。”路二虎再次爬上树,放目远眺。
没过多久,慌忙秃噜下来。
“爹来了!”
闻言,路雁回翘首以盼。
好想吃饭~
然而,爹爹手中空空。
面色也很难看。
她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爹爹,怎么啦?”
路二虎:“难道是娘忘记做饭了?”
路宽不答反问:“我走后,安安回来过没有?”
“没有啊。”
“小叔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兄妹俩对视一眼,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路雁回猜测:“小叔走丢了?”
她的话仿佛惊雷炸响,道出路宽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村里找遍了,没有。
家里没有,喜儿家也没有。
……难道安安还在山上?
追上来的田秀儿也这么想:“快!咱们去找找!”
可这么大个山,要往哪里找?
路宽此时后悔极了,他不应该同意安安上山,更不该任由安安一个人回去!
早晨,安安哭着要跟雁雁一起上山玩。哭得撕心裂肺,他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山上到处都是人,家离得又不远,怎么会走丢呢?
路家人分头去找。
“安安!”
“安安!”
呼喊声惊动了山上伐木的村民。
梁大嘴:“咋回事?安安丢了?”
田秀儿脚步顿住,焦急地抓住她胳膊,一时间忘了局促:“嫂子,你看见安安没?”
“没啊!”梁大嘴摇摇头。
心里有点难受,路家村竟然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她一直忙着干活,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