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下,土黄色村路上,前往伏牛山的村民络绎不绝。
有人步履匆忙,急匆匆往前走;
也有人嘴不时闲儿,不停地与人搭话。
瞧见路雁回,王梅挑起眉:
“哟,连女娃都使唤上了?
“雁雁属蛇的吧?比我们家来旺小三岁,屁大一点,有啥力气?”
目光扫过路家人,又面露不解:“孩他娘呢?”
莫不是在家偷懒?
王梅语气酸溜溜的:
“可真有她的,让娃娃出来干活,自个儿躲在屋里头享福。”
察觉她话里话外在阴阳秀儿是个懒婆娘,路宽蹙额:“我娘子在家做绣活儿,赚得可比上山多。”
一句话把王梅噎个半死。
旁边,她相公路德彪嫌弃地瞅她一眼,在心里拿她跟田秀儿作对比。
田秀儿皮肤白净,而她满脸黄斑,皱巴巴的面皮像老树皮;
田秀儿眉眼像画般好看,而她五官像鬼画符般潦草;
田秀儿胸大腰细,她的胸却快垂到了肚皮;
田秀儿还能挣钱……
路德彪心理不平衡了,凭啥路宽能娶到那么好的媳妇儿?
平白让他觉得矮一头。
不过,田秀儿没他媳妇能生!
王梅给他生了八个儿子!
路德彪腰杆再次挺直,轻蔑地看向路宽:
“宽弟,不是老哥说你,咋不趁年轻多要几个?人多好干活!
“你看看我家!
“来福、来贵、来财、来运、来兴、来盛、来顺、来旺,一共八个娃!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谈及此,路德彪骄傲极了,隐晦地扫路宽一眼。
路宽被他看得恼火:
“盐多菜苦,儿多母苦,这辈子有他们兄妹四个就够了,我们不打算再生了……”
绝不是他有问题!
秀儿似乎是易孕体质,大牛和二虎挨得年份近,虫虫和雁雁年龄挨得也近。
带孩子很累人,哪怕有他帮忙,秀儿也肉眼可见地眼角多了细纹。
路宽心疼娘子,问了郎中避孕法子。从此,雁雁是他们最小的孩子。
听完,路德彪瞠目结舌。
这蠢东西!
竟然不想多要孩子?
他冷笑一声:“晚上下山时,你就知道男娃多的好处了!
“到时候看我们砍得木头粗,可别眼红!”
话不投机半句多,路宽懒得再搭理他。
敷衍道:“好好好,不眼红。
“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上山吧。”
话罢,垂眸向儿女使个眼色:“我们人少得赶早,先走了!”
路宽加快步子,路二虎追上去。
路雁回拽着小叔叔跑得飞快。
蹬起的灰尘随风刮向身后的路德彪和王梅。
甩掉两个碎嘴子,耳根清净多了!
路宽一手提着斧头,一手握着锯子:“山坡向阳面树长得茂,咱们往上走。”
树多的地方人也多。
本以为他们起得够早了,没想到其他村民鸡鸣时就派媳妇和闺女来守着。
男丁们要干活,得休息好,用罢早饭才来替换。
担心山上有狼有蛇,路宽昨晚没往这方面想。
眼下失了先机,离村子近的大树都被人占了,他只好带着孩子们继续朝西走。
“爹爹,这棵树粗!”
“这棵也行!”
对比一番,路宽颔首,把锯子递给二虎:“你和雁雁锯这棵,爹去砍那棵。
“安安在旁边望风,看见有人来,就提醒雁雁。”
“嗯!”兄妹俩齐点头。
“嗯嗯嗯!”路安兴奋地狂点头!
边点头,边重复:“看见人,叫雁雁……”
咦?
怎么有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