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子像个老父亲一样担心地看着不远处的何仪，他生怕大当家的一个不小心，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最近不知是不是幻觉，自打大家的身体好了之后，他总觉得大当家的脑子也出了问题。
因为大当家的时不时的会发呆，会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一呆就是一半天，像极了村子里的二傻子一样，二傻子就喜发癔症。
不过比二傻子强出好多，至少吃饭的时候，大当家的从不让人叫。
今天还是一样，他默默地看着大当家的发呆。
何仪盯着远处天边的白云良久，大脑极速地运转着，思考着眼下的出路。
黄巾军成不了大事，自己应该离开，但是离开了，去哪儿呢？
他自身体好了之后，总算了自己的前身何许人也。
何仪，起事于陈郡何家村，率着族中父老算是打出了一片天地。
人数最多时，有五万之多，大圣贤师张角还在世的时候，何仪一心想着北上与张角汇合，对外曾号称有十万大军，一时劲头十足。
但是史书上却没有何仪的相关信息，这倒让人好生奇怪。
不过眼下局势明朗，何仪一军已成孤军。
何仪阵斩曹碍，陈郡是去不得了，若是前去，还不是羊入虎口，风险太大了。
南阳也不前往，路途遥远，若是没有足够的粮食，怕是走不到南阳城。
西面层山，就不谈了；若走东面，确实可行。
东面是淮南郡固始县，是孔侑的属下。
其人据说是孔家后人，风评不错，治下百姓还算安居乐业。
就这么决定了，何仪决定今夜就动身前往固始。
而路径他也已摸索好了，沿着悬崖边的小径直至谷底，顺着谷中小道一路东行，便可到达固始。
何议打定主意之后，思索着今夜何时动身，黄巾大寨耳目众多，如何出逃也是问题。
“哎，大当家的”
小芽子轻唤何仪一声，
不见回应，便拿起一块石子作势欲投。
孰料，身后传来一声制止，
“莫扔！莫扔！”
小芽子这才停手，转身看向蹒跚而来的老人，
“李爷爷！”
来人正是老李头，他身形佝偻，但面容慈祥，目光有神。
老李头来到近前，看着远处的何仪，说道:“莫惹了他的清净。”
“哦”
小芽子乖巧地回答，随即认真地问道:“大当家的这个样子好几天了，是不是脑子生病了？”
老李头转头望向小芽子，抚摸着他那大脑袋，缓缓说道:“不是生病了！是真的长大了！”
何仪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他好勇斗狠，却很少有现在的这般情况，会认真地抽出时间思考。
“长大了？”
小芽子想不通。
老李头没有解释，他扭动身子，看向远处蜿蜒的谷底小道，像是回答，自言自语道，
“不管是什么，他总算愿意思考了，尽管这结果不是大家想要的。”
一老一少一青年人，在这悬崖之上，大风吹起，风沙走石。
远处高空之上，雏鸟摇摇晃晃，艰难地飞行着，
“离巢的鸟儿虽不明智，但是总算成长了。”
老人的话语刚落，风儿又卷起一片沉沙。
老李头突然找他喝酒，这是何仪没有想到的。
何仪是见过几次老李头的，他只觉得老李头和蔼，让人莫名地想要亲近。
他原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他在何家村做了一辈子的私塾先生，终身未娶，也是一个奇怪的老人。
老李头营房内，何仪见到了这位老人。
“李师！”
何仪从小便在老李头的教导下长大的，故尊称道。
“来来来！快坐下。”
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