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垦听到妻子又拿做家务来说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这个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什么追求,也不希望刘垦有什么追求,可是每当刘垦想要生活中有一些变化,妻子总是安于现状,这让他感觉十分憋屈,他现在的生活似乎与他的父辈越来越像,他们总是一边喟叹生活的不好,一边无奈地忍受着他的不好,然后将希望寄托于孩子。
刘垦的妻子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高中毕业以后,她便在当地的职高学习了护理,所以妻子一直未曾离开滕州,所以刘垦总是觉得妻子太过念家,她应该去更大的地方看一看。但是她不肯,她也不肯刘垦出去,“滕州有什么不好的?”
她常说,外面就好么?还不是奔波辛苦,慢慢的,刘垦似乎被他说服了,他自己离开的心思竟然越来越淡,很多时候他都忘记了自己有过想要离开的心思,但是每当生活中有些看不惯又无法改变的,他就开始想要逃离。
“你不是想要去更大的地方,你只是想换个地方罢了”,妻子说,“离开未必是一种选择,也可能是一种逃避,是你自己找不到自己内心的栖地罢了”
似乎是被妻子说中了,刘垦有些气急败坏地歇斯底里起来“谁说的?谁说我无法适应环境?只是我不屑于适应?你敢说环境是好的?适应就是对的?”
“可是我们无法一直更换环境?”
“所以在孩子上学之前我们必须稳定下来,为了孩子有一个好的环境”
“那样代价太大了”
“那又怎样?”
他的妻子是一个多好的人啊,简直是全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因为她对于物质没有任何要求,甚至没有虚荣心。世界上世俗的、功利的一切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她只看重一个人的感情。
然而,刘垦却做不到,他还有世俗的追求,每每他要成功,要名,要利,妻子总在一旁泼冷水,他就感觉不知如何是好,况且妻子在家庭生活上对他的要求,对他也是一种阻碍,常常让他觉得自己像笼子里的鸟,总也飞不出家庭的牢笼。但他又能怎样呢?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即便是走,他也要把这笼子端走,要带着他的妻子和儿女一同远走高飞。飞到一个他喜欢的世界,哪怕在那个世界拥有同样的笼子,他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