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
脸色越发阴沉，小唯站在原地，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戾杀气，可她自己却恍若察觉不到。
不知用了多长的时间，她才收敛好情绪，往下山的路走去，脸上平静得不见任何表情。
一前一后，判若两人。
“啪”的一声，溪杳楼里，二楼雅间，一位着浅蓝华袍的公子将手中的话本重重拍在桌上，搁在桌案上的那只细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攥得生紧。
一直立于身旁的侍从见他家公子如此大的反应着实一惊，替他倒了杯茶递过去。
“公子息怒，这坊间本就多谣言，话本随便看看就行，公子别太当真。”
那公子正是点苍山掌门夫人收养的义子——南宫寻。
南宫寻拂袖，接过杯子，剑眉下那双本就凛冽的眼睛闪着腾腾杀意，他神情严肃，显然余怒未消。
喝下一口茶后，他仍是怒道:“待我知道如此荒谬的话本是何人所作，定不轻饶。”
那侍从站着不敢动，很好奇话本上究竟写的什么，竟会让向来喜笑不形于色的自家公子如此大动肝火。
“岑安，”南宫寻兀自盯着桌上的话本，待气消了一些才开口，语气一如往常冰冷僵硬，“去看看苏乐师可曾回来了。”
那位叫岑安的侍从应下，随后又犹豫道:“那天乾门……二公子不去了？”
南宫寻摊开话本，专注看着手指拂过的那个人名，平静道:“嗯。”
岑安听了眉头拧成一团，立即劝道:“可掌门还等着你呢。”
“我自会传音告知”南宫寻语气决绝，不容商榷。
纵使岑安还想再劝，见他如此，也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岑安离去后，南宫寻再次拾起桌上的话本，一眼扫过那几行字后，脑海里本能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南宫寻将话本往空中一掷，掌中凝起一股灵流，话本便凝在半空燃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那团明焰，冷笑道:“姜小唯，也是你们配诋毁的?”
窗外便是街市，此乃天乾门最为繁盛的泽宏城，此时傍晚将至，已有些许商铺酒楼燃起了灯笼。
街道宽广，不时有马车商队亦或是推着小木车叫卖的商贩从下方经过。各种叫卖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绝于耳。
南宫寻双手抱臂，靠在窗口观望了片刻后，只觉心中烦躁更甚。
待走回雅间，方坐下便听得底下一楼传来的嘈杂的人声。
较之于之前高朋满座中的热闹声不同，现在同为嘈杂的声音，虽被隔间阻隔，南宫寻仍能辨认出这是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