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热闹且汇聚各种小道消息的酒楼里,轻而易举就能在隔座间的高谈阔论中结识二三好友,也能轻而易举因为某些言语观点不合便发生争执。
民风朴素的地方,憎恶跟喜欢都变得纯粹简单。南宫寻拿起酒杯,难得嘴角扯出一丝笑,往隔间外走去。
他站在隔间外的廊道上,倚着楼道栏杆,兴致满满地听着楼下的争吵。
说是争吵,其实不过是几个粗犷的汉子嗓音过于粗大:“近年四派往来密切,我看蔺掌门有统一四派的打算。”
“四派早就已是整体,统不统一不就是一个名义上的事儿吗。”
这时,邻桌便有人似是惋惜:“只是这四派,早已不是当年的四派了。”
又有人附和,“可不是嘛,想当年这栖影阁,暗卫遍布楚门,若非有栖影阁,楚门不知会被离恨天的暗卫搅成什么样。”
有人叹了口气,又有人愤愤开口道:“都是那妖女,勾结魔族。”
“什么勾结,这妖女姜小唯本就是个实打实的宿灵族人。”
“长得楚楚动人,没想到竟是个白眼狼。”
“楚楚动人?我呸!”
这时邻桌有个衣衫褴褛的大娘似是不认同这些人的话,扯着把粗哑的嗓子跟他们争执:“几位兄弟,话不能乱说,当年姜小唯在北邙山除去妖狼也算造福了当地百姓,你们见过哪个魔族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这番话一出口,当即引起一片哗然。一名男子太过激动拍案起身直直指向这位大娘道:“姜小唯?她也配姓姜?”
“你说再多也没用,姜小唯,沽清正之名,结虎狼之属,害得栖影阁险遭灭顶之灾,这是事实。”
不少人连声附和,人群中也有一个书生不认同这些人的观点:“你们既无证据能证明姜小唯是宿灵族人,便不该仅凭一面之词便如此污蔑她。”
那大娘也坚持争辩:“我知道这孩子,她绝非你们口中所言这般不堪。”
但二人渺小的声音很快被周围的洪水般的嘲笑谩骂盖过,他们没有证据,势单力薄的辩词显得苍白无力。
那位大娘叹了口气,起身便要准备结账离开了,后面仍不断传来那几人的声音:“姜小唯害死栖影阁那么多弟子,如此妖女,罪不容诛!”
那书生还在坚持道:“可是据说当年姜小唯死在了熔炉秘境里,若她是宿灵族人,离恨天又为何要杀她?”
一个男子猥琐笑道“要我说,十有八九是这妖女跟岳魔头有一腿,离恨天的人又与这妖女有染,事后……啊——”
“嘭”的一声,这男子手中提着的酒壶便瞬间炸裂,引得这位男子一声尖叫。
楼下瞬时静了下来,随后,伴着周围人一脸疑惑。
这男子从座位上腾的一下起身,对着二楼怒不可遏道:“哪个不知死活的畜生,给小爷……”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酒杯重重击中往后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南宫寻从楼上平稳飞落下来,降到这人面前,侧着身负手而立,宛了摔在地上的这人一眼。
那些人一看是南宫寻,再无一人敢开口,甚至没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动哪怕一下。
南宫寻眼神扫过众人,楼中已经无人再敢吱声。
再待下去只能徒增无趣,南宫寻转身就要离开,门口的那位大娘因为方才那嘭的一声站住脚,回头看了会儿热闹,此刻也愣在原地。
见南宫寻走来,大娘不自然地往后挪了一步。
在南宫寻从她身前走过,迈出溪杳楼后,几乎是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楼里那些人顿时再次沸腾了起来。
有个不明状况的人问“南宫寻不是应该帮着他义兄楚暮打理点苍山吗,怎么会在这儿?”
周围的人先是调侃了这人一番,随即热心向他解释道:“这阵子楚门又出事了……”
出了溪杳楼,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