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河水闪着粼粼的波光,清清的水、垂垂的柳,婉转悠扬的黄莺在啼叫。石板的路上铺着石板的桥,石板砌成的柱子顶着石板的廊,这里有着的是小桥流水、渔舟纵横、高墙窄巷,古朴幽远。
敬鸑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清朗如初、淡然如初、淳朴如初的味道,舌尖贪婪地回味起来甚至带着一丝丝清甜味。在这样一个连年战乱的的时代,竟然会藏有这样的一个小镇,用它轻轻流淌的河水涤荡着时下烽火连天的躁动与喧嚣。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顾罔这样一个妄想搅弄风云的少年,是从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小镇里走出来的。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有种自带王者的气息,若是说唯一与这里相似的,怕是只有他身上那种淡泊如水的距离感。
敬鸑盲目地在古街两旁,那或长或短,或宽或窄的卵石巷道上走着,对于顾家这种末流小官的讯息本就没有多少,更何况他们出生在这样一个,可以说有些荒僻的边缘小镇里。该从何处着手打听,倒确实有些为难。
正一筹莫展的敬鸑一边走着一边打算着,忽然远处缓缓飘来一股诱人的香气,“咕嘟”敬鸑的肚子不争气地闹起了意见。为了尽快完成任务赶回老太师身边,敬鸑这一路上可不敢耽搁,每日也只是简单地食用一些粗糙的干粮。此时此刻,这美味的香气就这样轻易地击倒了他空空如也的肠胃。
敬鸑敢上前几步,只见一扇已然面目全非的朱红色大门,门上还贴着早已泛白的“双喜”,风轻轻的挑弄着那扇破门,发出“吱呀吱呀”的笑声,屋内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妇,手里拿着一双长长的筷子正在翻弄着油锅里一个个金黄色的果子,这烟火气息里包裹着浓浓的令人馋涎欲滴的香气。
“阿婆,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怎么如此香?”敬鸑问道。
老妇人抬眼看着一副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敬鸑,笑呵呵地说道:“你是外乡人吧,这叫油氽紧酵,可好吃来。”说完热情地从身旁一个扁型竹篮里夹了一个递给了敬鸑。
敬鸑这时也顾不得仪态,拿起来一个油氽紧酵便猛一口咬了下去,这刚刚出锅的油氽紧酵颜色金黄,外表香脆有韧劲,内里却柔软厚实,敬鸑这一口下去,里面鲜美的肉汁便爆了起来,烫得敬鸑手舞足蹈慌乱不知所措,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却像个孩童一般吮吸着,好像不舍得浪费一点汤汁的模样。
敬鸑这憨厚耿直的模样,倒是让老妇人对他有了些许好感,吮吸紧酵的姿态也逗得老妇人哈哈大笑,赶紧递了个小碗给敬鸑,说道:“这油氽紧酵可不能像你这样吃,那非得烫破嘴里的一层。”老妇人耐心地解释道:“你呀,得先咬一个小口子,再把里面的汤汁吸掉,这紧酵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肉汁,可烫着呢。然后再吃这油氽紧酵,里面的肉馅我可是下足了料,塞得扎扎实实的呢。”
“哎呀,是好吃。我还怎么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呢。”敬鸑咂吧了嘴,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老妇人瞧着他好似小孩一般,顿时生了慈爱之心,想着自己的孩子便如他一般大。小的时候也是如此贪恋自己做的油氽紧酵,顿时怜爱之心大起说道:“你要是喜欢呀,就多吃点,我老婆子今天做的可多。这东西不单味道好,意头也好着呢,多吃点多吃点。”
老妇人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往敬鸑碗里夹了好几个。敬鸑瞧着这老妇人是个好说话的,心里也是十分欢喜,赶忙拉了一张小板凳就坐了下来。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问着:“阿婆,你这油氽紧酵可怎么做的呀?”
老妇人平日里也没个什么人陪,整日除了做这油氽紧酵也少有人愿意耐着心陪自己这个老太婆唠嗑,见敬鸑问起很是得意地介绍起来:“这东西做法可复杂叻。首先啊这面你得发的好,若是发的过了,皮子太松,发得不够,有失了口感。必当得时间掌握得刚刚好,那才入口筋道呢。”老妇人摇头摆尾地讲的津津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