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擀皮子也有讲究,讲究两边薄中间厚,那才能包得又紧实又不容易破。这包完呀还得蒸,蒸完又得油氽,里头的门道可多呢。”
敬鸑瞧着老妇人说得起劲,连忙夸了起来:“嗯嗯,这味道是好,阿婆你的手艺可是一绝呀。”
“我呀。”阿婆瞥了敬鸑一眼,脸上透露出一种发自肺腑的自豪感:“这可是祖传的手艺,我们这小镇上的人,都喜欢吃我这一口。别家都做不出我这味儿来,你说能不好吃么。”说完不由得得意地笑着。
敬鸑心思一转,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说道:“阿婆,这东西既然这么好吃,大家都喜欢吃,可是为何我在外头怎么从来没见过呀?”
“嗐。”老妇人笑着说道:“我们这的人呐都不爱往外跑,祖上有训这乃是风水宝地,要我们世世代代在此镇守,若是跑了出去必会招惹邪魔鬼祟回来,所以啊家家户户都住在这小镇上。你这外乡人当然没有吃过这好玩意。”老妇人好似很骄傲乡里人都这样,有着一种天生不与世相争的和谐和淡然,却又好似并不怎么相信传说的真假。
“阿婆,你这话可说得不对。我有个朋友姓顾先前就是住在此地,只不过现在搬到江南去了,可见也是有人出去的。”敬鸑瞧着这老妇人年纪大了,又靠售卖这些油氽紧酵过活的,不似其他妇人闭门不出的,想必能认识不少人,知道不少事呢,便有意地想要套她的话。
“哦,那家人呀。”
老妇人忽而作沉思状,点点头说道:“那可不是我们镇上的人,他也是十几年前搬来的,可做不得数。我们这虽孤立倒也好客,若是有人想来,我们是绝不阻拦的。他日要走,也不会为难。”老妇人说着说着似乎有些尴尬,说道:“嗨,说是祖训,也就是老人唬小孩玩的,希望他们不要远离自己,许是也有人出去吧。我们这也是有官府管辖的,也不可能无人进出。”
敬鸑意识到这老妇人可能是认识顾水北,只是出于什么原因并不方便透露,敬鸑心里想着直白地问出口怕是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便旁敲侧击起来:“原来您也认识顾水北呀,这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他可真不厚道,如此美味的特产竟也一次都没有带来给我尝尝。”
老妇人又是摇摇头,又是摆摆手说道:“我可并不认识他们,只不过我们这儿地荒路远的,少有人来,他一个外姓人自然引人注目。”
“怎么?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敬鸑想着再套套话,没想到老妇人却不愿意再说下去的样子婉言拒绝道:“嗨,来我们这么个小地方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镇西那些二流子们每日也没个正经事,就爱在那饭馆里灌黄汤,灌的酩酊大醉就满嘴胡言乱语,这些人不学无术之徒不说也罢。”说完又摆了摆手。
敬鸑瞧着老妇人嘴风严谨,只得转个话题问道:“这倒是,我这一路走来免不了酒楼客栈的穿梭,是最怕这些个人了。若是不小心碰上了,我一个外乡人力弱势危,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偏偏一个人的好坏,可不会简简单单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敬鸑紧缩着眉头,假装起一副苦不堪言的神色。
老妇人瞧着敬鸑眼里露出那份忧愁,心里暗暗估摸着他走南闯北的,怕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原就遇着了不老少,甚至吃过什么大亏,想来他跟自己投缘,他又是一副老实巴交耿直的性子模样,听自己讲来,竟是愁成这样。自己若是能提点着他些,让他好避着些,于他也是好的,想着便安慰道:“那些个泼皮无赖你不搭理就是了,他们这帮人平日里就爱在西边的饭馆溜达,其中有个人肥头大脑却好头上插朵红花,很是惹眼。他有个诨名—陈皮阿四,此人最是喜欢惹是生非,又极是好色,乡里人都不愿意搭理此人,你若是瞧见了远远躲着便没事了。”
听到此处,敬鸑心里暗暗筹谋起来,老妇人这边看来是很难再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看来只有从这个陈皮阿四这边下手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