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牢笼的敬亭言,静静地静静地对着那一小扇铁窗出神,他一直闹着折腾着,这好像是第一次静下心来,就这么沉坐着。
外面铁门吱吱呀呀地响了,突然响起了狱卒谄媚地笑语声:“哎呀,是您老来了呀,怎么不知会一声呢,我们也好早些出来迎接。”
来者并不搭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小枚金子丢给了狱卒。狱卒一瞧见这出手的可是金子,那也不管你是丢还是给,舔着脸赶紧揣进怀里,哈着腰乐呵呵地向前引起了路。
敬亭言的牢房可比顾罔当时所住的牢房要好得多,虽然都是一样的破旧,敬亭言这边却好似打扫过一般,床铺也不再是木板一块,有些棉絮铺着。看来这狱卒也是清楚得很,面前这位爷可不与他人相同,将来吃肉还是喝粥,可就全指着他了,所以格外给了些照顾。
“管家,你怎么来了。”敬亭言看着来者正是祖父的心腹管家,有些倔强的明知故问道。
这位老管家只一个眼神瞟向狱卒,狱卒便心领神会地退下了。老管家瞧见狱卒已经走远了,正才放松下警惕,缓缓蹲下来,贴近敬亭言说道:“太师让我来问你一句话,这事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敬亭言听着管家的语气,便知道祖父还是相信自己的,心里只觉有一涓细细的暖流涌来。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冤枉顾罔是杀人犯,他正为此奔波着,却莫名其妙又被抓了进来,又莫名其妙被指证是真凶。现在他自己都快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甚至有些害怕身边的人误会了他。
敬亭言挺了挺胸,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管家,正色说道:“不是我。”
老管家并没有露出什么轻松或者欣喜的神色,这位少爷他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甚至说比他自己的亲孙子接触的还要多,他的秉性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用两个字形容足以,那便是“纯良”。
“老奴也相信少爷。”老管家说道:“不过有些事,还是要跟少爷确认。从定少爷罪的几项证据中来看,最要紧的便是从你身上搜出的药丸。”
“是那个描金的小布袋吗?”敬亭言着急的询问道,毕竟那时捕快从他身上搜出时,他便隐隐约约觉着不对劲,这并不是自己的物件,而自己何时被塞了这么一个布袋?他一直一直在回想的便是这件事。
老管家点点头,说道:“少爷,你可还记得这布袋是何人所赠吗?还是说有什么时候是有什么可疑?”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敬亭言愁眉道,要知道今天出门前那是绝不可能有的,而今日他只去过一个地方,那便是萧府。按理说萧府是最大嫌疑,因为当时他甚至还曾昏厥过一时,可是也确实是当时,顾伯父正在现场。就算像顾伯父所说的,萧府是相思苑的地方,可他们又如何能当着顾伯父的面,就这么得把布袋栽赃在我身上?敬亭言摇了摇头,把这个可能性去除掉了。
可是离开萧府之后,他便一直坐着自己的马车,直到到了清吟巷。此时,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我在清吟巷时,曾被一个酒鬼撞倒过。或许……”
“你可还记得那人什么模样?”这很有可能是一条重要线索,管家有些着急。
敬亭言努力回想着,却为难地再次摇摇头:“此人非常高大,也很黑。最大的特点便是满脸的络腮胡子,也是因为胡子实在太多了,甚至多到看不清什么五官。”
听着敬亭言的描述,老管家闪过一丝失望,满脸的胡子若是剃去,便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这可就难以追查了。也可以从此处看出来,此人确有嫌疑,不然如何这么巧,便被这么一个看不清容貌之人撞了,让人无从追查。撞完甚至立刻便被捕快搜身?捕快又如何神通广大,猜测到他身上有药丸?老管家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是一条线索,可茫茫人海难以追寻,只得转换其他证据继续问道:“小女孩身上,有一处伤痕与你的贴身玉佩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