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冷静,但是此时他的笑却似阳光明媚般绚烂。
“水叔,我知道事有凶险,可我们本就在做这世上最凶险的事情。”顾罔扶着顾水北的肩继续说道:“你我都知道,这小女孩来路绝不简单,虽未曾想到她会以命相搏,但是若相思苑想要拉太师府下水,那便绝不会是一件小事,风险是再所难免。”
“可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这样一脚踩进去?”顾水北不明就里地问道。
顾罔接着他的话说道:“就像花为媒说的,她想要我。可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小喽啰,所以我何德何能让他们一见如故,如此信任?我始终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怕我只是一个替罪羔羊。”顾罔走到前来,对着顾水北坐下继续说道:“当小女孩一死,我就猜到他们是想要我替他们背这个锅。若是我见状逃了,自有人指证当夜我跟敬亭言在一处,那太师必定会千方百计寻我。所以,我偏偏就留了下来,顶了这个罪。他们想要的不是我,必然会想尽办法再去找他们想要的,而我也能就此避嫌。毕竟,岂有阴谋者自入陷阱而不能自救的。”
顾水北听着顾罔深思的分析,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待你入狱之后,花为媒便来传信要我引敬亭言去萧府,他们当着我的面便栽赃给敬亭言,恐怕也是为了洗脱他们的嫌疑。所幸你的提前安排,让我在途中安排人去偷了敬亭言的玉佩,让他分不清是何时何地被放了布袋。可为何还要偷玉佩呢?”
“这其实也只不过是我的一猜测。”顾罔说道:“那夜花为媒曾拿走玉佩,还给我之时,我发现她指甲缝中残留一些印泥,玉佩之上虽擦拭地干净,缝隙内也若隐若现出一些红泥的印迹。我猜测他们是要拿这玉佩做些文章,既然铁定了要偷些什么,必然是此物。”
“你就不怕引火烧身?”顾水北不经有些佩服这个少爷,事情也确实如他所猜测的,女孩有一处伤痕与玉佩形似。
顾罔一笑了之:“既无人得知玉佩在我此处,又何来的引火?”
顾水北认同地点了点头,顾罔虽与敬亭言年纪相仿,这份思虑却是天壤之别。想到此处,他忽地想起来敬亭言曾交予他一封信,虽然此时已经没了作用,可也得交给少爷处置,便从怀里掏了出来。说道:“少爷,此信是敬亭言在你困于狱中时交予老奴的,说是其父亲笔所书,若是有需要时可以将此信交予县令,予以些方便。”
顾罔拿起信件,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书信又是自己的儿子亲手拿来,为何要封印得如此秘密?想着奇怪便拆了起来。
原以为不过是些什么客套话,方便水叔行走方便。可谁知,这竟然是一份推荐信!信中写着言兄亲启,自己在江南巧遇顾水北认为此人困于此处担任一届闲职,实属怀才不遇,便大胆推荐其担任京城侍中之为。
顾水北原是边地的闲职,并无实权。如今敬鸑这封信是要他进京为官直入中枢了。
顾罔与顾水北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局深意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