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其为“肉暖炉”;甚至唤来一群家妓围绕着,称其为“肉屏风”;令家妓手捧菜肴,站在周围,称其为“肉台盘”:更为甚者,吐痰不用痰盂,让家妓用手接,称其为“肉痰盂”。
可以说家妓是毫无地位与尊严的存在,主人之间互相赠与更是常事,虐杀而死的也时有发生。可以说如此卑贱的身份,即使顾罔认罪,也不过是赔付一些银两而已,何以要入罪?但是这样的话,敬亭言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县令似乎看出了敬亭言的言外之意,说道:“近几日,这厮突然动了纳这家妓为妾的念头,你也知道纳妾又不必八抬大轿,更不必文书过定,他说是妾室便是妾室,他说是家妓便是家妓。这便是此案玄机所在。”
根据当时的律法,家妓有了子嗣之后,便可纳为妾室。可这女孩已经三五岁了,既然要纳妾为何拖了如此之久,难道是现如今又有了身孕,所以才动了这心思?看来还得找个时间面见一下这位“皇戚”才行。
敬亭言心里默默盘算着,现在只是听县令所禀明的案情,若能跟顾罔见上一面,得知当晚发生的具体事情,或许能有新的破绽发现:便说道:“谢谢大人告知详情,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大人许可。”敬亭言起身,毕恭毕敬地朝着县令大人行了个礼,这让县令好一阵惶恐,虽说自己是官身,可眼前这位那可是随时就能入朝为官的人,便连忙扶起敬亭言说道:“敬公子不必客气,顾罔现在还需审核证据,所以尚未定罪,若是公子需要可随时探视,倒还算方便。”
敬亭言见这位大人如此体谅识趣,对他倒是生了几分好感,自然更是礼敬,连忙应声说“那麻烦大人带路了。”
县令也是十分利落,马上对门外的衙役吩咐几声,便亲自带着敬亭言前去牢狱。
牢狱内十分昏暗,只有些许油灯有着微弱的光,由于常年不见天日,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古怪的味道,潮湿、腐朽,加上干涸血液的味道。不禁令敬亭言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环境,顾罔这样少爷出身的人可如何受得住?
牢狱的尽头,是重刑犯关押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顾罔一个人。依旧是白衣、白衫的那个少年,可却好像与这片腐朽有个结界似的,完完全全隔离开来。
他盘腿端坐着,一吸一吐闭目调息显得格外平静,干净的衣衫上并未有什么血迹,看来还未受到什么刑罚。这让原本对不能为顾罔作证有些愧疚的敬亭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顾罔,有人来看你了。”牢头叫喊声,充斥着整个牢房。顾罔睁开眼,眼睛里环绕着一分淡然,没有敬亭言所设想的激动或者愤恨。
“敬公子,你们先谈,我就先告退了。”敬亭言与县令对拜作揖之后,县令便走了。敬亭言转身又看回顾罔,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顾罔突然开口道:“你放心,我很好。”面露着依旧是那淡淡的微笑。
“我,我……”面露愧意的敬亭言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带顾罔去相思苑,到爷爷关自己紧闭,再到自己不听爷爷的逃出来遇到这事,虽然罪魁不是自己,但是连父亲都觉得这是冲着自己来的,最终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敬亭言只觉得口干舌燥,声音都有些嘶哑:“我,不单单是我,我不能……”
“我知道。”顾罔笑着犹若这道牢房里的一丝暖阳,斜斜地洒落下来,“其实你不必自责,朋友之间本不必如此。”
“顾兄,我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若是说之前听了祖父的话,对顾罔还有什么犹疑,现在已经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了,又有什么人会拿自己的命来害自己呢?
可是,此话一出,顾罔只觉得心中大定,他知道敬亭言现在是真的相信自己了。其实那天看见那小女孩的一刹那,顾罔就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世间岂可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越人楼、崔爷、小二,每一个人都与相思苑有关,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