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未走,站在原处语重心长地劝:“侯爷在气头上做的事说的话,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到底,也不清楚他们将这话听进去了几分,见人闷不做声,他也不便久留,转而又匆匆离去。
那瓶药握在方叙白手中微微发热,这样廉价的示好他不需要。
“拿去扔了。”钧安连忙接过药瓶,还未走远便听见他接着说,“扔远一些。”
侯夫人从床上醒来,瞧着方叙白的模样又落下了泪,想是这副模样惹人心烦,硬生生将未流下的泪憋了回去。
“为娘又给你添乱了。”她在榻上用帕子虚掩着嘴,难以自抑地咳了几声,“阿白,为娘从未同你说清真心话。今日之事,倒是叫我想说了些。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见方叙白摇头,她才接着说起:“我最后悔嫁入侯府,成了侯府连接皇宫的一步棋。当初侯爷胁迫我妹妹进宫,当作是他放在宫中的眼线,而我则成了一颗可有可无的弃子。权谋之下,岂能容我安坐?”
“可是阿白,你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你不该如我一般困死在局中,抬眼便能瞧见一辈子。我知你对万宁有情,为何不去一试呢?”
方叙白垂眸深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抬头看着侯夫人:“孩儿做错了事,个中苦果我一力承担。阿娘好生休息,孩儿心中有数。”
屋外的雨渐停,秋风穿堂而过,夹杂着风中的湿意。即使如此,侯夫人也未曾叫人关窗,她偏爱这般穿堂风,自由而又静谧。
待她歇下,方叙白才从屋中走出,今日事件繁杂,一时也叫他理不出头绪。
方才侯夫人说他对万宁有情,这份心意真真假假,倒叫他自己也看不清。可错过终究是错过,人总得朝前看。
方叙文单凭侯府嫡子的身份在京中便无人能挡,可以自己同他合作难免力量微弱,细看可称云泥之别。
可还未等他细想,便有人愿意上赶着当他的筹码。
随着一声通传,宋媛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眼中,娇俏而又灵动,实在是不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