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瞧着分外讨喜。
行至尽头,陆知顺着她的指尖瞧见了一处翻新不久的空旷之地,倒是与园中盛景有些格格不入。
元念念瞧出了她的疑虑,故而好心解释:“这处地我本想用来种些蔬果,想了许久也不知到底种什么合适,如今来种这玉簪花想来再合适不过。”
陆知自是不会拂她的意,应了声便开始同她一处忙活起来。
瞧她手脚麻利的模样,倒是与印象中的高门贵女大相径庭,不由得更亲近几分。
“阿姊。”
陆知听见她在唤自己,忙抬起头等待她的下文,只听她说,“你们越不叫我出门,便会越叫我担心。我怕应了心中所想,平白让我难过。”
那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这个疑问陆知将它埋在心里,好似这一番话只是眼前人的随口一提,转眼间又开始忙活起来。
她想追问,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忽而一道啼叫从碧空划过,隼落在了青树的肩头,脚腕上的竹节内放着白色绸布。
元念念见此立即起身上前,刚想取过却被青竹拦下。
“军中密报,无关郡主。”
她听得这话自是不会多言,由着一股怪异之感在心中横冲直撞。
不多时,青树便神色如常地回来,身上笼着一股子烟熏之气。
军中密报,阅后即焚,他将此事贯彻得极好。
今日种种,无论她如何细想也想不出眉目,总觉处处怪异,却说不出如何怪异。
她垂目看着正在培土的陆知,问道:“阿姊,你们可有事瞒我?”
眼见陆知的动作僵住一瞬,随即神情自若地笑道:“当然没有,妹妹说的什么糊涂话?”
此言一出倒是叫元念念稍稍安心,同她一起蹲在地上培土,看着模样甚是亲厚。
培土实在算个体力活,尤其是这么大片地方,累得她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身,顺势擦了擦额间的汗。
泥土凝在她的脸上,逗得陆知仰天大笑。
此笑声与门口的笑声融成一处,元念念闻声回头,眼中的喜色尽数褪去。
只因在人群中见到如今本该在安成县的靳淮身在其中,望向她的目光也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