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听见这话,神情坦然地笑道:“自是知晓一些的。”
瞅见元念念求知若渴的神色,她紧跟着说起:“我素爱四处游历,行至东越时才听得几句民谣,里头唱的是永安王,说的却是靳淮。我当时听得不全,但隐约可知晓靳淮身世大概同东越相关。”
元念念知晓靳淮自幼进京寻亲,具体从哪处而来她一概不知。而她就算问起靳淮,他也只说幼时之事已然记不清晰,便将这事给搪塞过去,可言语间全然不似记不清的模样。
然而坊间民谣是不会编纂无关紧要之人,想来靳淮必定同东越也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
她看着陆知刚想开口再问,却被匆忙进屋的银雀打断。
“郡主快去看看吧,府门前来了好些人指名道姓要见您。”
她跟着银雀来到门前,府内仆从皆手持刀柄同眼前人对峙,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问万宁郡主安。”
那群人中出来一个神情谦顺之人,朝她恭敬地行礼问安,而后才接着说起,“吾等受主子所托,待主子回京即止,期间护郡主安全。”
此人口中的主子是谁更是无需多言,细瞧此人模样与青竹倒有几分相像,说话做派更是别无二致。
“青竹是你什么人?”
只见那人微微垂着头,朗声作答:“他是小人的弟弟,小人名唤青树。”
闻言,元念念脸上一乐,随口说起:“你们都是些青字辈。”
“回禀郡主,此乃主子赐名。”
青树终是抬起头,同她细讲起名字由来,“主子赐名时正逢枯木吐出嫩芽,小人这才得了这名。”
无论是青竹也好,青树也罢,从他们的口中全然听不见靳淮的一个不是。
他生来是个慈悲心,素来悲天悯人,这才能在处处都施了恩。
元念念招手让仆从收了刀,随手招来赵管事:“给他们安排些住处,好生照料。”
赵管事领了命匆匆去办。
先前出门时一个人,如今回府却跟着一群。
元母同元父商议过后,从正厅出来,抬眼便瞧见了自家女儿身后跟着这样一群浩浩荡荡的人,直叫她恍然觉得自己身处御史府。
青树瞧见他们,立即上前问安:“见过长公主,元将军。”
礼数虽周全,可元母还是觉得有些许无所适从。
一方面是觉得靳淮将自家女儿照看得很好,另一方面却不免怀疑是否用力过猛。可见元念念却甘之如饴,她也不好再说其他,只好默许了这事。
原本在东苑候着的陆知瞧见元念念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不禁暗暗咋舌,她还并未开口,只听循声而来的元铮感叹:“不至于吧,他这才去几天啊,竟动用这些人护着你。”
他围着青树仔细打量,满脸难以置信:“听闻青竹有个孪生哥哥,武艺非凡,寻常不得出,不会就是你吧?”
眼见青树点头,他才望向自家妹妹,神情玩味叫人不得不错开眼去。
元念念不知这事,她只当这是些寻常人,可听得元铮这话,难免有些担心远在安成县的靳淮。
陆知瞧出了她的心事,温声安慰:“靳淮武艺超绝,寻常人奈何他不得。”
话虽如此,可她想起来先前幻心散一事,愈发有些心神不宁。
刚想开口,却被元铮先一步打断,不愧是嫡亲兄妹,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事。
“安成县你去不得。”
他退而求其次地寻了另一条路,“宋轲才从安成县回来,想来里头的情形他也清楚,不若找他问问?”
还不待元念念找人,他便自己送上了门。
“今日阿媛实在对你不住,我特来此赔罪。”
原先谁的错自当谁来担,可现下并无宋媛踪影,可见此事实为宋轲自作主张,更不得知事后宋媛的火气他担不担得住。
可元念念顾及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