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百花宴上虽说是食邑全消,可因着后来皇后求情,这才留下了些许体面。
可往日门庭若市的宋府门前,如今却冷清得可怜。
元念念因着皇亲身份,这群人自不敢拦,忙不迭地赶着去通报。
门房尚未返回,宋媛泼辣的叫骂声倒是先传了出来。
“让她给我滚,休想来看我的笑话。”
她闻言却也不甚在意,今日前来本就是存了些许瞧笑话的心思。她径直朝里走,众人更是只得跟上。
正厅里摆放的瓷器砸了一地,宋媛高举着一件玉蟠螭纹抱月瓶作势要往地上砸,吓得她的婢子忙上前劝。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劝我?”
“她们哪是想搭理你,只是这件瓷器我若没记错的话,是御赐之物,人家这是担心自己的命。”
元念念站在门边,仿若不嫌事大般说道:“继续呀,怎么停了?这件瓷器摔碎的声音可比你满嘴污言秽语好听得多。”
众人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连个帮衬之人也没有,看得宋媛万分光火。
一双怨毒的眼光射向元念念,只恨不能将她盯出个窟窿。
宋母闻声赶来,唯恐自家女儿受了委屈,瞧见满地瓷器,自是一万个心疼。
尚且来不及责问,抬手就想赶人,“你怎么来了?我们宋家不欢迎你。”
“当谁愿意来?沾了你们宋家的地,这双海棠嵌珠履我就得扔。”
将宋母气得面红脖子粗才算作罢。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宣纸,抬眼问起宋媛:“你确定想当着他们的面同我掰扯?”
宋媛瞧见信上内容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屏退左右。
“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她转念一想,忽而冷笑一声,“你俩果然狼狈为奸。怎么?你来替他出头?这里可是宋府。”
元念念却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我在京中出了名的乖戾,我想收拾你,难不成还会挑地方?这还得多谢你四处传我的闲话,如今就算我在你们宋府闹翻了天,谁又能奈我何?”
她径直踏过地上的碎片,在宋媛面前站定,开口问起:“诚然我今日前来,并非同你叙旧,我只想知道,伪造我的字迹欺瞒靳淮这事,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授意?”
“若是我又如何?若不是我又当如何?已经过去的事,如今还有提起的必要吗?”
这话落在她的耳朵里,仿若听见了个天大的笑话。
“施暴者当然不会记得自己的错事,那我就得时刻提醒。”
她轻抬起宋媛的下巴,打量着她的眉眼,“若不是你,你只需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前尘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倘若是你自己的主意,这可得让我想想怎么办才好。”
宋母想上前理论却被阿芙拦下,只得在一旁厉声质问。
“长公主便是如此教导你的吗?欺压臣民,无法无天。”
“还请宋夫人慎言,我阿娘教会善恶分明,此举也算得上的惩恶扬善。”
她等得有些不耐,凉薄地扫了宋媛一眼,“宋姑娘还没想好?”
宋媛的眼睫微微发着颤,眼角更是凝着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叫人瞧得是我见犹怜。
曾经她就是在这幅模子下吃惯了亏,如今才觉那些人偏向她也不是全无道理。
可她并非那些人,这幅模样对她毫无用处,如今来此处只为一个答案。
“全然是我自己的主意。郡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若先前宋媛有这份胆量同她说这些话,或许还值得她高看几分。
可现如今她是一个字都不信:“宋姑娘不会想说,你是故意将他人生命视作无物,只为图一乐吧?不知陛下听不听得你这番说辞。”
宋母随即瘫倒在地哭天抢地:“你哪里想得到这些?还不快些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在陛下跟前我也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