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霍山黄芽正到了品鉴它的时候,她刚想去斟茶,靳淮却拦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霍山黄芽吗?”
关于霍山黄芽的记忆纷至沓来,她从前并不知晓靳淮爱喝霍山黄芽。只因在万江楼见他不讨厌便也记下了,至于其中缘由她是当真不知。
“当时你坐在马车上,问我是否同行?”
眼前人跟当时那人重叠,他似忆起那时的美好,“那是你这五年来同我第一次说话。在那天,我喝到了你斟给我的霍山黄芽。”
元念念恍然大悟,刚想开口,靳淮却示意让自己讲完。
“因为太珍贵,所以我不能忘。其实从你同我示好以来,我始终都觉得这是一场梦,包括昨日在望月台,这些我都可以当做是你的性情之言。如今我想问你,你是否愿意成为那个与我携手并进之人?”
上天眷顾,他听见了他期盼已久的答案。
与此同时,他也听见了怀中人在问:“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没有。”
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中,她未作多想便坦然接受这个答案。
本该浓情蜜意的氛围却被跑来的小狗破坏,它将唯一还能撑起葡萄藤的支柱撞倒,撒欢似的在一地葡萄上翻滚。
银雀快步上前将它抱起,一人一狗都耷拉着脑袋赔罪。
“都怪你。”元念念指着满地糟心事,说是埋怨实则更像是撒娇,“你将它送来时,怎不知它如此调皮捣蛋?我好好个园子,看给我毁成什么样了?”
靳淮走近小狗,轻点着它鼻头笑道:“都怪你,害得我被训斥。”
他认命地拿起铁锹重新搭个葡萄藤架,将栀子花重新培了土,顺手也将乌龟捡到了台阶上,原模原样地还了个东苑出来。
临近午膳时分,他才起身作辞。本就被公务压得脱不开身,现下只有将偷来的时间尽数还回去。
待他迈出长公主府后,挂在面上的笑意尽数隐于脑后。
内心被不安洗荡,适才他撒了谎。
除却心仪于她之外,桩桩件件,他都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