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悻悻作罢。
回程路上,每当元念念闭眼小憩,眼前便能浮现出靳淮被欺压的模样。
关于靳淮的身世她也只听得只言片语,千言万语不过一句话——“永安王的风流债”。可她不明白,为什么长辈的错事,偏拿孩子撒气,可见这长辈也不见得是个有本事的。
“我呸!什么东西!”
银雀被马车内的动静吓了一跳,赶忙询问:“姑娘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
等了半晌也无回应,正当她要掀开帘子查看时,元念念才闷声说起:“果真是有父母不爱孩子。靳淮这么好,偏偏有人不喜欢他。”
银雀还未开口就听元念念已然将自己哄好:“没关系,我喜欢就好了。”
“往前姑娘同方公子如此亲近都未曾说过喜欢,如今同靳公子相处不过月余,倒能听见喜欢了。”
她对银雀的打趣置若罔闻,阖着眼假寐,可真论不上心倒是假的。
靳淮待人坦诚,不似方叙白一般满腹算计,她不愿叫这样的赤诚之心落空,自然得关照几分。
她给自己找了个叫人满意的借口,心满意足地将这事在她心底搪塞了过去。
马车行驶到一半就被人截了胡,行色匆忙地宣她进宫。
元念念不解:“公公可知何事?”
“姑娘抬举老奴了。主子的事,老奴又怎会知晓?”老太监掀起了另一个马车的门帘,朝她示意,“姑娘请吧。”
这老太监是个生面孔,仪态谈吐却是宫中出身无二,她未曾多想便也上了车。
银雀刚想跟着上去却被拦下,抬眼征询主子的意见。元念念不愿多生事端,只好将人撇下。
宫里来的马车虽是宽敞许多,可所有物件上都笼着一股凛冽的香气,平白多了些不近人情的滋味。
从宫门一路往里,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引得人昏昏欲睡,待元念念的脑袋往下颠了又颠,老太监才朗声通传。
宫内迎出来两位侍女,还不等她开口便不由分说地将人往里引,还未待她回过神来便已落座。
“如今我想同你说话,竟也要费好些工夫。”
元念念闻声而动,只见方叙白搀扶着慎贵人从屏风后走出,“如今可愿意同我好生说话了?”
“我听叙白说,你的及笄宴快到了,可惜我不能去替你贺一贺。”慎贵人招手示意她上前,牵过她的手放在了方叙白的掌心,“你们有话要好好说,切不可斗气。”
慎贵人同方叙白之母一脉是表亲,故而时常帮扶也算情有可原,可万不该将算盘打在她身上。
这一对姑侄的伎俩简直快将元念念气笑,甚至怕她不来,连传她进宫的人都找了个生面孔。如此精心谋划,就等她入局。
可她诚然同方叙白无话可说,刚想将手抽出来,方叙白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她攥得死紧。
“你是三岁孩童?别的本事不会尽学着告状。”她嵌住方叙白的手指往外掰,“放手。”
方叙白吃痛放手,见元念念作势要走,赶忙上前拦住:“为何连靳淮都值得你登门送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