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
她并不大度,更做不到将苦难抛诸脑后,只能同他维系着表面的平和。
“念念,快过来。”元母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起身走近元念念,牵起了她的手。
元念念想抽回,可她又不忍心去拂元母的面子,只得不情不愿地坐在凳子上。
“娘亲好生偏心。”元铮跟着进屋看着摆在桌面上的糕点,笑着打趣,“我早早地就说想吃芙蓉糕,娘亲也不给做。你就提了一嘴想吃安州的栗子酥,娘亲就记在心上了。”
“哪是我记着呀?是你阿爹记着念念的喜好,非要绕路再去趟安州,这才耽误了些时日。”
元念念低头看着被元父推至跟前的栗子酥,一时有些怅然。幼时撒娇才能吃到的东西,如今成了唾手可得的玩意。她本该开心的,可她笑不出来。
她避开了这盒栗子酥,去取来了远处的金丝饼,装作没有觉察到元父眼底划过的失落,随意问道:“阿娘你们这次回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这不是你即将及笄了吗?你阿爹紧赶慢赶才将手头的事办完,趁着回京述职的功夫,我们打算好好给你办一场。再则这次及笄过后,册封你为郡主的旨意也该下来了,这几日在选封号。这是双喜,自当是要大办的。”
元母的话倒是给元念念提了个醒。她想起在及笄之礼后的第二个月,赐婚的旨意便降了下来,她成了方叙白的未过门的正妻。
说到底,这桩婚事还是她去求来的。
元母口中的好好办,显然还有一层为她择婿的意思,届时王宫贵人或是天潢贵胄都紧着她挑。
元念念还记得上一世她是怎么做的,将自己的及笄礼大闹了一场,讨来了不招人待见的方叙白。
她将苦情女的角色扮演得很好,做尽不体面的事。
她看出了元母眼中的担忧,只说:“阿娘你看着办吧,但是方叙白就别请了,别人都不在意,上赶着也是惹人厌。”
这话在元母的意料之外,她看着元父不知该不该听取。这也不怪她想得多,按着元念念对方叙白的上心程度,若是宴请偏落下他,难免会遭人诟病。
“阿娘你就听念念的吧。”元铮没忘之前在万江楼门前说起的事,“她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