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属。下了车,刘挺没有带我先去吃饭,反而兜兜转转走进了深巷。两边是厚厚的电子门,刘挺在一家面前突然停下,重重敲了两下门。我注意到他敲门时的刻意频率。
门上立即出现一张带着怒容的脸庞,显然知道是不速之客。他隔着无数电子元件在屋内对屋外的刘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祝福。诸如“我爱你”“你一定要幸福啊”的词汇此起彼伏。刘挺显然不意外,等对面的人说得换气的时候摆了摆手,说道:“先开门,不然你这铺子就别开门了。”
门上的脸瞬间消失了,几秒钟后,电子门缓缓消失,刘挺和我跨进了门。室内很暗,没有开灯,只有一点光亮,似乎是有人在捣鼓什么科研。
屋子的主人是个中年大叔,胡子拉碴,体格倒还算健壮,但眼镜绑着胶带,手里是没忙完的工具。他沉默地怒视刘挺,末了说道:“这个月的钱已经交过了。”
刘挺笑了笑说:“不是钱的事,给她上个芯片。”
大叔这才注意到我,把脸转了过来。我此刻一副农家少女的模样,扎着麻花辫,身上是朴素的低质仿生羊毛衫,人畜无害。大叔的眼神闪烁着惊愕,转头望向刘挺说:“这姑娘看着不像出来混的啊。”
同济在对待某些重罪犯时会对他们的芯片进行降级,哪怕在出狱后也会伴随。降级时间随罪行严重程度而定。降级后会变成二级芯片,诸多权利将会被剥离,如最基本的投票权等。相当于在社会上变成了二等公民。这催生了很多地下芯片坊,将降级后的芯片取出后再安装一级芯片。但这种手段很难瞒过有经验的公差。哄骗时长完全看师傅的个人手艺。眼下这位大叔既然是刘挺这个衙门公差介绍的,想来手段不错。
我顺从地将手臂放上了工作台,神情平静。大叔也不再多言,拿起仪器就开始在我手臂上捣鼓起来。想来这大叔做这一行,也算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物,多少地下离奇的事情也算有所耳闻,而且事涉同保,也不好多问。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大叔细细地将芯片植入我的表皮,随后与我皮肤融为一体。我手腕感受到一阵清凉,随后是一种僵硬的感觉。大叔看我没有原本的芯片,更觉奇怪,忽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贱兮兮的跑到刘挺身边低声询问。我感官出众,听到了并无语于他们的交流:
“你爹在外面的女儿?”
“我爹那挫样生得出这么好看的闺女?”
“也是。那她究竟是谁啊?”
.....
一阵寒暄后,我们走出了这芯片作坊。刘挺答应免这大叔三个月的供钱作为酬劳。我们二人上了车,刘挺看向我,喜滋滋地说:“钟老头以前可是同保信息处的高手,他做的芯片就是他的徒子徒孙也很难查出来。”我有些诧异,问道:“那他怎么现在混成这样?”
刘挺把脸色一沉,说道:“得罪了上面。他查出来个地产,怀疑跟议会某个高级议员有瓜葛。我们动手抓他的时候却没有在他名下的财产里找到。最后钟老头辞了职,一个人承担了来自议会的怒火。”
我微微点头,问道:“那个议员确定有问题?”
刘挺手握着方向盘,瞟了我一眼,估计是奇怪于我问这样的问题,说道:“钟老头一辈子没犯过错,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绝对信他。”
我再次点点头:“名字。”
“什么名字?”
“那个议员的名字。”
“我草,你不会是想替钟老头报仇吧?省省吧,你连议会大厅怎么走估计都得问路人吧。”
“说真的,名字。”
“....”
“?”
“王杰。42岁,未婚,有情妇。一个人住在议会大厅隔两条街的南通路。家里有一队职业保护小队。”他最终向我坦白,但没有纠结于为什么我要个名字。
我从通天囊里摸出个纸条,上面零星地写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