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道惩罚的圣旨。虽说没有降职削爵,但到底除去了王服,名义上就是削爵的意思,这其中的警告意味不得不说十分明显。
“你们将私铸的货币样品放在右边格子。”言语卿回房换了短打的衣衫,立刻钻到了小厨房里,又吩咐了江枫渔火准备三酸两碱。
最快的办法就是化学分析。
虽然工具极其、极其、极其有限,但她想着,还是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分析出私铸铜币里的成分。
正统铜币和私铸铜币在肉眼上几乎没有区别,除了颜色一个深一些、一个浅一些。
当下锻造技术有限,铜币不可能是绝对的纯净物,均为铜锡合金。正统铜币色泽偏浅,可能因为锡的含量大些;而私铸铜币颜色更深一些些,可能是因为铜的含量大一些。
但是这些她的推断,还需用一些又快又巧的方法来验证她的想法。
言语卿是个工作起来就十分沉静的性子,不自觉陷进去心流状态后,原本一早上焦躁的情绪也淡定下来了。
江枫渔火虽然不懂原理,但言语卿讲解步骤,两人操作,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女郎,可有什么成果?”
到了傍晚,江枫渔火在小厨房里累得腰酸背痛,言语卿仍还在仪器旁操作,“哪有那么快,这只是一阶段的反应。二阶段、三阶段还远着呢。”
咕噜噜的反应还在仪器里面进行着,她也走不开,便让江枫渔火将晚饭带进来,一边看着反应炉一边吃,颇有些当年在大学实验室里做实验的苦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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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立不安的不仅有杏花深处,还有外殿的崇德殿。
林宁夕自然一早就收到了圣旨到王府的消息,一并出席了接旨的仪式。可万万没想到,皇上第一道封赏的旨意还言犹在耳,这降旨幽禁的第二道圣旨就下来了。
更显得她来宣读的第一道圣旨仿佛一个笑话。
她亲眼看到沈澈面容冷淡沉静,接了旨后,没有同任何人说一句话,径直往祈殿去,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郎君身姿挺拔,周身从容之气,即使是赴幽禁旨意,也不见任何张皇。
林宁夕在崇德殿里辗转半天,最终还是打算出门去。可还没踏出崇德殿,就被青黛拦住了脚步:“女郎,你这是去哪里?”
“去找傅天衡商量。”林宁夕自幼聪慧,当然看得出这是党争,“他是瑾行哥哥的心腹,必然知道些什么,好过我在这里胡乱想。”
青黛拉住她,手臂一个力气就将她拉了回来:
“我的女郎,您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晋王失了势,被幽禁于祈殿,您还要与他一道?您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