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夕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出这样的话的青黛,冷斥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瑾行哥哥被幽禁,我便转身投入秦王怀里?你让瑾行哥哥怎么看我,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我?”
青黛摇头:“女郎,您就是太过天真。如今世道,谁不是现实的?”
林宁夕甩开她的手,就要往前走,头也不回:“无须再劝,我去去就回。”
青黛是个执着的,硬是跑到门口,伸开双臂将她拦住,“女郎,你切莫冲动。您真是太激动了,青黛哪里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晋王被幽禁,您转身便转投入秦王怀里,您都是在哪里扩充的情节?”
“你什么意思?”
青黛苦口婆心解释:“青黛的意思是,您先暂时观察个几天又何妨?如今两党相争,一地鸡毛,咱们更不应该选边站,不是吗?谁知道后面会怎么发展呢?咱们最好,秦王也不沾,晋王也不沾,明哲保身也未尝不可?再说了,您上赶着往晋王身边凑,有没有考虑过国公爷的感受和立场?”
青黛是一定要拦着林宁夕的,林宁夕未来的命运自然与她未来的命运息息相关,她自诩聪慧能谏言,将命运牢牢把握在自己身上。
青黛话音刚落,林宁夕姣好的容颜忽地凝住了,如烟的黛眉锁了起来。
林国公,是秦王一派的重臣。
她是林国公嫡女,本身,天然就是秦王党的人。只是她不甘心,总要与沈澈有牵扯,犹犹豫豫,前瞻后顾。
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了晋地,又出了这样戏剧性的事……晋王势大,被幽禁自然影响深远,很快消息就会传开。
或许林国公在朝中早就知道了此事。
这也是为何林国公屡次着人向她送信,让她早日返京的缘故。他是她的父亲,父母爱子,总为之计深远,她不能忤逆父亲,更何况是出了这样的事。
林宁夕双手握成拳,浓睫沉沉地敛着,内心若刀割,似有哀伤和无奈。
“我们就看几天,看局势怎样发展,再说,如何?”
青黛安慰道,“女郎其实不必担忧晋王殿下,晋王殿下离彻底失了势还早,此次降旨,只是除王服,实际的爵位都没有变,更没有褫夺封号,晋王亲随定会反抗。别忘了,晋王手上手握二十万大军,他们只听令晋王的。我们没必要担心他……”
林宁夕喃喃:“他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只是,她不甘心。
几日过后,商州城仍然气氛沉闷。街上四处张灯结彩,晋王府大门紧闭,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言语卿在小厨房基地忙活了好几天,三阶段的反应终于是勉强完成了。
她撑着腮思考结果思考了半天,江枫渔火也一同在对面不敢吱声。别看女郎平日里看着娇媚柔弱,可一旦进了这个基地,说话当仁不让,颇有些晋王吩咐人干活的气势来。
“女郎,女郎有什么进展吗?”
“这个锡是某种不纯粹的锡,非常罕见,与正统铸币中的锡不太一样。”她喃喃自语,“我得知道这种罕见的锡到底是哪里的矿产。”
江枫渔火:“……”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言语卿说干就干:“王府的藏书楼在哪个地方?”
江枫道:“王府藏书楼在祈殿旁边,那幢最高的六角塔楼便是。”
“好,我现在过去藏书楼,查一查大顺的博物志,瞧瞧各地矿产的分布。”言语卿吩咐道,“你们就留在此地不要走动,若有人来杏花深处,一律不让进,除了你们,切记谁都不可以靠近小厨房。”
王府藏书楼和众山小高度一样,都是王府内比较高的建筑了,站上去可以一览众山小,尤其是可以看到祈殿的外院景致。
言语卿查各地博物志查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查出了些端倪,正想着如何与流萤说一声,给沈澈递交个信息。她走出藏书楼内阁,突然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