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用亲自动手!
“影卫何在?”
梁深话落,立刻就从窗外进来几人。
一柄长剑冲着脖颈斜刺过来,纪逾白不敢停留,猛地翻身,离开原地,说时迟那时快,长剑紧跟着钉在他适才的位置。
梁深身形飘忽,被这些人搀扶起来。
这些都是皇帝的暗卫,平素他们一个个隐在暗处,只听从皇帝的命令。
梁深轻轻碰了碰面颊上的伤,疼得吸了口凉气,纪逾白多少脸上也碰出伤痕,但相比于梁深,简直不要好太多了。
“你也打过寡人,寡人不会与你计较。”
梁深被他们牢牢护在中间,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愤怒,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但寡人不会吃亏,这些伤,有人会替你承担,寡人会一一从你弟弟身上讨回来。”
“——梁深,你敢!”这个名字像是要被纪淮安放嘴里咬碎一般,还没冲上来,就被人押住。
梁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看我敢不敢!”
看着面容狰狞的纪逾白,梁深心里竟觉得异常畅快。他感觉,再等等,再磨一磨,纪逾白就会屈从。
纪逾白在身后嘶吼着,“你敢!你别动他……”
梁深根本不搭话,转身就走。
“你冲我来,你别动他……”
纪逾白的声音还在身后,逐渐有些颤抖无措,他是真的拿命护着他这个弟弟。
没有人的骨头是掰不折的,纪逾白的弱点在他手里……
纪淮安被请进刑狱!
狱门一开,入耳的是各种呻吟诡谲的叫声,和遍地溜达的老鼠。
这里都是刑讯逼供,秋后问斩,流放裁决罪大恶极之人的关押之地。来这儿的,都各有各的恶,也各有各的屈,不过有一样,他们都是些要死的亡命之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知道错了,行行好,放我出去……”
……
纪淮安被带进来,身边跟着牢头。
有些胆大的,伸着脏污的手想要攀扯外头的人。他们不敢动走在前面的牢头,所以跟在后头的纪淮安就遭了殃。
牢头见怪不怪,就用手中的刀鞘狠狠敲了敲牢门,“干什么,干什么,就这么想死?都给老子把手缩回去。”
这下,这些乌糟糟的声音消失了,但牢房里头,脏得瞧不清面容的犯人依旧拿着他们那双混浊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外头的纪淮安。
阴风一过,显得格外瘆人。
纪淮安被请进牢房关着,里头还零零总总还有两个,为首是个脸上带刀疤的壮硕男人。
地上的枯草染着腥气,斑驳地黑点是曾经待在这儿的人留下的痕迹。
这些人打量着纪淮安,可纪淮安一点不怕,他将自己的外袍铺在角落,然后就一个人背对着众人,盘腿坐了下来。
他要好好想想,陛下对自己哥哥的态度太奇怪了……
其中一个瘦猴见纪淮安身上穿着宫里太监的衣服,人又长得白净,就撺掇着刀疤男,冲着纪淮安的背影淫笑说:“这小子没根,瞧着就是个没毛的软蛋。大哥寡了这么久,这人又长得这么白净,这腰…肯定跟女人一样软和。”
牢狱里都是等死的人,他们早没了求生的欲望,人更是烂得彻底。
周围的人什么脏事、烂事没见过,早就不当一回事了。
刀疤男看着角落里浑身散着阴气的纪淮安,拍拍瘦猴的肩膀,夸道:“主意不错,等老子尝过味道,第一个赏给你。”
瘦猴搓着手,连连逢迎说:“多谢老大,多谢老大……”
刀疤男不怕死地边走边解腰上的带子,满口黄牙张嘴就是恶心人的话,“小太监,陪小爷玩玩,小爷罩着你!”
“你想当谁小爷?”
手还没搭在纪淮安肩上,就被他反手钳制住腕子,一个踩裆,接着就是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