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气,肖美人若是冷些,少些做作,眼睛可能会更像纪逾白。
夜里灯火璀璨,人马喧闹。
纪淮安的车驾被人堵在人流里。
驾车的马夫道:“二公子,前面过不去,马车转不了头。”
车里的纪淮安掀开帘子,瞅着寸步难行的车驾,问道:“怎么会这么挤,今日是什么日子?”
“灯会!”
马夫回头道:“二公子来雍都时间短,可能不知道。雍都每个月月中都会有这么一场灯会,届时雍都男女出来,看花灯,猜灯谜,舞龙舞狮的杂耍也都有,热闹得很。”
马夫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道:“也是小的心粗,来时也没见这么多人,便忘了今天十五。”
纪淮安看了两眼,的确是热闹。
他眼神好,目光放远,还能瞧见小桥旁的柳树下,私会的男女带着面具,若即若离地凑一起小话。
“可以带邱竹出来,他都没逛过!”
纪淮安从车里拿了斗篷披在朝服外,跳下了马车对马夫说:“我走着回去,你不用急,自个把马车送到府里就成!”
“诺!”
纪淮安走着回了府,进门就放下斗篷去屏风后头找谢邱竹。
只见谢邱竹拿着笔,在上头写写画画,纪淮安有心逗他,便放轻脚步,凑过去捂着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谢邱竹停笔,勾唇笑道:“幼稚!”
纪淮安撇撇嘴,“没劲!”
索性松手坐过去挤着谢邱竹,将他手里的东西拿到眼前,“看什么呢?”
“哦,原来是咱家账本!”
“嗯。”谢邱竹点头给纪淮安空出位置,说:“出去两个月,账本都是刘管家再做,如今我回来,他便把东西都抱过来了。”
说完,头疼似地捏了捏眉骨,感慨道:“想不到还有这么多!”
书案上垒得老高,账面上的收支用度,纪淮安是看两眼都发昏。
他一把抽了谢邱竹的笔丢在一旁,“别管它,这东西留给刘洵去算,他是我哥的人,你大可放心地用他。”
“就这东西,你让他过一遍拿给你看看,不必大包大揽得如此辛苦。”
纪淮安又把手边的账本一合,将谢邱竹拉起来,“你换身衣服,咱们今晚出去逛逛,东街这会儿可热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