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呢!可能自个睡觉不老实,昨天自个滚了下去。”
谢邱竹说得饶有介是,纪淮安也是将信将疑,“是吗?我睡觉不老实,我怎么不知道。”
吃过早饭,纪淮安出了曹府,见过了前来赈灾的李钦差。
李钦差胡子花白,已到花甲之年,马上就该告老还乡,这次赈灾算是他最后一件差事了,结果就被人劫了粮,又打伤了腰。
现在这位三朝元老,朝中出了名的直言进谏,上怼皇帝,下骂贪官的老大人正眼神混浊地躺在床上,下不了床。
见着纪淮安进来,硬是从床上撑起身骂道:“好你个纪家小儿,枉你出自志虑忠纯的纪家,居然与曹家那伙小人勾结,你对得起纪家列祖列宗吗?”
纪淮安连忙上前想扶了一把,却被他躲过去,“别碰我!等老臣回去,就参你一本。”
纪淮安收回手,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道:“那李大人还是多照顾照顾自己的身子,留着命,才好回去参我。”
这话可是说得不客气了,李长平气得胡子直颤,捂着胸口直咳嗽。
“……咳咳!你等着,等我回去,将你在青州的所作所为都呈给陛下身前,你哥来了也护不住你。我到时候要参你一本!!!”
纪淮安只略坐了坐,生怕把人逼得真给他气死了,便匆匆从里头出来。
这些日子,青州小雨还淅淅沥沥的,谢邱竹撑着伞站在院中的野枣树下。
“怎么样?李大人没被你给气死吧!”
看着头顶的青伞,纪淮安笑道:“还成,我怕我再待一会儿真有好歹,就先出来了。”
他与谢邱竹一道出了李大人的小院,笼罩在雨中的青州像是被封印在画中的山水墨画,美得失真。
“真好看。”
纪淮安感慨着,伸出伞外一只手去接这雨丝,“可惜,这么好看的地方,被人生生糟蹋了。”
谢邱竹偏头见纪淮安的眉从见到雨就皱着,他明白,这雨来了,那些等不到救济粮的灾民又该不好过了。
“你想拿曹刺史的两千两黄金买粮食?”
纪淮安收回手,笑道:“是啊!朝廷的救济粮不知什么时候能送到,与其调查曹家罪证,不如先想办法虚以委蛇,以赈济灾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