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们两个男人,怎么同床共枕的?”纪淮安回答得结巴,整个人眼神乱瞟。
“我居然娶了妻?”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娶了妻,惶惑地咬着指节,目光迅速地在谢邱竹那张又冷又俊的脸上扫过,旋即低头小声嘀咕,道:“我又怎么会娶这样凶悍的妻?我难道活够了。”
明晃晃的嫌弃是他清醒时不曾有的,谢邱竹觉得挺有意思,醉了以后的纪淮安又蠢又笨,十分逗趣。
他也不用装模作样,索性就卸了平时那副柔和乖顺的假面,将手臂撑在纪淮安身侧,将他整个人都困在身下,道:“纪大人真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
“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纪淮安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睁大眼睛,连连摇头,“不用不用,上床就不用了!”
这种事情要是上了床,就他这媳妇这邦邦硬的身材,手感不软,他下不了手。
他不行的,不行的!
谢邱竹跟能读懂纪淮安脸上的意思似的,额头的青筋‘砰砰’地跳了跳,“谁说要跟你上床?”
“不上床就好。”
纪淮安大有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转头又不舒服,“不对啊!咱们夫妻生活不和谐,那我当初娶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会是图你这张脸吧!”
“可你睡不能睡,抱不能抱的,那我也太亏了。”
谢邱竹简直都要被气乐了!
他没见过嘴上这么会犯贱的。
“既然这么嫌弃我,那今晚你就老实睡在这,要是敢乱跑出了屋子,腿给你打折!”要是刚才,他还想把这一巴掌还回去,现在他是彻底没了心思。
他还没傻到跟一个酒鬼计较。
纪淮安是真听话,缩在榻子上,无助地点头。
谢邱竹眼睛瞧的,心里舒坦极了,嘴角上扬地转身就去了床边。
辛劳奔波这么许久,谢邱竹感觉人都在马上被颠坏了,他将湿掉的外衫褪了,穿着白裘衣上了床。
夜里蜡烛没吹,醉醺醺的纪淮安就抱着双膝坐在榻子上,上下眼皮搁那打着架。
好一会儿,纪淮安就自个蹲在谢邱竹的床边,趴在床沿央求道:“好媳妇,我困了,我能上去一块睡吗?”
谢邱竹没理,甚至还翻了个身。
纪淮安又是好一阵委屈,见谢邱竹不动了,就悄咪咪地爬上床。
结果这屁股才碰到床榻,被子里就飞出一脚,抵着纪淮安的后腰,将他给踹下了床。
“一身酒臭味,别想上我的床。”
谢邱竹爱干净,自然不喜欢身上味道杂七杂八,还没洗澡的纪淮安。
被踹下床的纪淮安捂着屁股‘嗷’了一嗓子,最终抵不住愈发猖獗的酒劲,就这么睡在脚榻处。
另一个院落里的曹家正待在书房与心腹商谈。
“你去库房看看,把能卖的卖了,给纪家小子凑那两千两金。”
心腹道:“你真要给那纪二,他看着就圆滑,他口里说出的话未必可信。”
曹刺史敛袖笑道:“他说的话的确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两千两金算是投石问路,将他纪二拉上了咱们的船,拉上了纪二,就算是把他冀北拉下水。”
“他要是敢背信弃义,这两千金可就是罪证了。”
一夜好眠,谢邱竹起身下脚就碰到了纪淮安。
这时候纪淮安整个人蜷缩着,睡得死相,谢邱竹用脚踹了踹,“醒了,一会儿洗洗还要见李大人呢!”
纪淮安吧唧吧唧嘴,还是没醒。
谢邱竹便蹲下身,邪邪地往纪淮安脸上扫了一记。
被打了巴掌的纪淮安睁开眼,“我怎么睡在地上?脸还这么疼,你打我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那我怎么睡在地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