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凑近的美人,纪淮安瞬间耳尖暴红了,“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谢邱竹眯着狭长潋滟的眸子,冷不丁蹦出一句,“我是断袖啊!”
“——啊!”
反应过来后,红意漫上纪淮安的脸颊,他抬手推开谢邱竹惑人心弦的小脸,偏头嘴里小声念叨着,“断袖就断袖,你这么理直气壮做什么?”
转念一想,他这个时候说这话。
纪淮安瞪着不甚清明的惺忪醉眼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谢邱竹:“……”
“讲真!纪二公子还真是迟钝的厉害。”谢邱竹起身逼近,继续道:“咱们都洞房花烛,新婚燕尔了。纪二公子,你说我要做什么?”
“夜深了,我们总要做些应景的事情。”
他们南齐皇室虽不算滥交混乱,但也是出了名的男女通吃。他父亲后宫里也有男妃,虽比不上女子的数量,但他一个皇子还是知道些分桃龙阳之好。
纪淮安结巴了,纪淮安害怕了。
他不停往后退,心下总感觉自己被一个断袖调戏了。可醉了以后的脑子实在太笨,只大着舌头道:“我,本小爷不是断袖,我不搞男人的。”
纪淮安目光游移,步步后退。
谢邱竹嗤笑道:“你不怕我?”
纪淮安强撑着瞪大眼睛,道:“我为什么怕你!”
“可我怕啊!”
“知道怕就好。”纪淮安松了口气,又洋洋得意抬着下巴道,“你怕小爷我欺负你?就别凑这么近。”
谢邱竹脚下未顿,又进一步,纪淮安便踉跄着往后退一步。
“我不怕二公子欺负我,我只怕看到纪二公子……我会把持不住……”
谢邱竹与他父亲一脉相承的血脉,可以说是男女不忌,对着纪淮安这种的也并不反感。
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眼神拉丝般地在纪淮安身上上下打量。那口中的话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欲盖弥彰……
由不得纪淮安心里不多想!
纪淮安只碰见过不少这样勾搭他的女人,对于男人断袖那些个东西,他是知之甚少,一窍不通。
不过……
想起今日在长乐坊,薛从兴嘴里说的那些……
做起来都是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
……
三两步退到尽头,无路可走的纪淮安一屁股坐在大红的鸳鸯锦被上,谢邱竹整个人都俯身于他的耳侧,呼吸灼烫。
纪淮安整个人都隐隐躁动……
不行,他不喜欢男的。
“你个死断袖,走开啊——”
被推拒的谢邱竹不怒反笑,素白如画的脸上也因满屋的红色印上了喜庆,如同抹了上好的腮红胭脂,又像被人拽入红尘的仙人……
得了,这张床他今晚是睡不了了!
谢邱竹琥珀色的眼睛微弯,顺势坐在床边道:“看来纪二公子娶我是真没别的意思。”
“当然!我对跟我一样的臭男人能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断袖,你以为我喜欢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要不是被逼无奈,谁娶一个硬邦邦的男人,睡觉能爽吗?
纪淮安的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离这人远些,颇有几分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架势。
他玩不起,他投降。
“今后你便是我纪淮安的妻,我不会亏待你。府中上下出入中馈,小人婢女都由着你打理,钱财取用,内宅琐事不用都问我。”
“但是,有一件事我得警告你,你不要肖想你得不到的东西。”
谢邱竹问道:“比如……”
纪淮安扭头咬牙道:“比如我,想都别想——”
谢邱竹:“……哦。”
谢邱竹老实住嘴。
瞧纪二公子拳头捏得咯咯响,谢邱竹生怕自己再多说两句,他就能抡圆了拳头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