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纪从床上睁眼就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他扬起头,顺着光洁的下巴,挺拔的鼻锋,往上直接目睹了谢邱竹的整张精致完美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狠狠惊艳了一把。
他有些欠,悄咪咪地凑过去亲了谢邱竹一口,就这也没醒。
谢邱竹似乎睡得很熟,觉也沉,柔柔天光透过纱帐照进来,乌黑的眼睫密密盖住平日随时散着凛冽寒冬的浅色瞳孔。
瞅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想来昨天晚上谢邱竹睡得很晚,也不知道夜里什么时候跑到他床上的。
因为谢邱竹睡在外侧,他要下床就要从他身上跨过去,但为了让他能多睡一会儿,阿纪就又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
睡吧!睡吧!
谢邱竹这一觉睡得的确踏实,他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等睁开眼,阿纪就支着脑袋在耳边笑嘻嘻地说道:“睡好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纪淮安在那儿看了他多久,眼神之讨好,语气之谄媚,尤其是他的那个笑容,让他心里直发毛。
“嗯,还不错。”
谢邱竹起身,总觉得嘴唇上有些刺痛,他怪异地摸着唇,偏头看向阿纪,总觉得这人背着他做了什么坏事。
阿纪殷勤地给谢邱竹穿鞋,余光一直都在关注他的动静,直到他抬手摸向嘴唇时,才暗暗舔了舔唇角。
转头,又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谢邱竹说不上来,看着一脸无辜的阿纪,总觉得失忆以后的纪淮安应该做不出这么厚颜无耻的事情,只能摇头。
“没什么,可能嘴上裂了口子,有点疼。”谢邱竹碰了碰肿起来的嘴巴,有几分可疑的潮意。“你胸口上的那个疤……”
谢邱竹昨夜情至深处,问起过,阿纪那时意识沉沦,光顾着浪了。
“哦!我给忘了。”
谢邱竹不置可否,没再说话。
这时镜心端着水盆进来,伺候两个人洗漱,这件事也就放过去了。
休沐一日,谢邱竹就坐在贵妃榻上看书,阿纪则无聊地把玩手里的玉佩,顺便发呆。
这玉佩是谢邱竹醒了以后塞到自己手里的,他跟自己说:“这回拿好了,别再弄丢了。”
这还是他当初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一根一根掰开自己手指,抽走那块玉佩。他还以为这辈子也找不回来了,谢邱竹给他拿回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宫里也太没趣了!
除了上回那个找茬的端阳郡主,谢邱竹连个嫔妃都没有,后宫空荡荡的,他这皇帝当得什么劲?
没意思!
谢邱竹看书的视线不时错过书页睨到他,可能也是看出他的无聊,于是放下书道:“过段日子等郊外行宫整理好了,咱们出宫避暑,你说好不好?”
阿纪懒懒掀起眼皮,随后又低垂下去,“那也要等,不若你现在就带我出宫玩一趟?”
“不行啊公子。”
王大监站在一旁劝道:“这两日契丹老可汗去世,换了莫桑贤王继任新可汗,他特意派人来访咱们大齐,近两日就进皇都。
皇都如今人情复杂,多了不少外族,这个时候陛下实在是不宜出宫。”
“这样啊!那还是等到时候去行宫吧!”
阿纪有些失望,精神头一撤,整个人蔫了吧唧的,跟个小趴菜一样。
谢邱竹想了想,终是不舍得让小趴菜这么蔫,于是笑道:“寡人养着他们又不是看着玩的,大不了到时多带几个人。”
阿纪听这意思,那就是能够出宫,眼睛一下就亮了,“什么时候能去?今晚怎么样。”
谢邱竹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可以。”
“这……陛下……”王大监想劝。
谢邱竹一个抬眼,轻描淡写地打断了王大监刚出口的话,缓缓开口道:“你去准备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