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王大监以一种看妖妃的眼神瞥了眼阿纪，然后退了出去。
阿纪：“……”
阿纪第一次觉得有些挂不住脸，一时不知道是谢邱竹更像昏君，还是他自己更像妖妃，莫名的羞耻……
夜里的邺都灯火通明，首饰胭脂，杂耍戏班子，一个个排成排，场面更是人挤人。
阿纪被谢邱竹带着，一路驾马出宫去了南市。因着契丹使臣来访，市面上更是多了宿卫军来回巡视。
出了宫的王大监也是狗腿地跟在谢邱竹身后，看着拥挤的人群，他有些头大，还要不时替皇帝隔开这些不时冲上来的人。
在又一次被人撞到肩膀后，王大监委屈地撇嘴道：“大公子，这里人也太多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谢邱竹看着将要跑远撒欢的阿纪，冷冰冰甩下一句，“别扫兴。”就抬步追了上去。
独留原地的王大监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诺。”
街上人挤人的热闹气氛冲淡了皇宫带来的冰冷死板，连谢邱竹这样瞧着不识烟火的人都被沾染了几分人气。
表演喷火的匠人拿着火把，光着膀子，一条火舌喷出来，全场一片叫好声。
阿纪跟着看了两眼，又瞟到一侧。
那是个射箭的游戏，谁射中了靶心，就能在摊位上挑一个野味回去下酒。
可好多人试过，更是连靶心都没碰到过，摊主乐得看着他们射不着，自己在那里数钱。
阿纪有些手痒，表情有些跃跃欲试。
谢邱竹走到他身后，附耳低声问道：“想玩?”
“嗯。”阿纪点了点头。
摊主也注意到了这边，立马拿着弓走到阿纪面前介绍，“这游戏简单，十文钱一箭，射中了，我就让你在摊位上随意选只野鸡野鸭野兔。”
“这猎物可都是我昨一大早从山上打下来的，活的，公子要不要来一回?”
摊主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打着赤膊，胳膊上全是鼓囊囊的肌肉，满脸的大胡茬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是吓哭家里小孩的长相。
不过他虽长得粗犷，但脾性却爽朗开阔，阿纪很喜欢这样的人。
可还没等他伸手拿弓，就被身后另一个人挤开，抢了先。
“齐国人瘦弱，不及契丹勇猛。”说着目光在阿纪身上打量了一下，继续道：“更何况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家伙能会射什么箭，不如我来。”
谢邱竹沉了眉目，阴郁地看向一旁开口之人。
摊主则无所谓地把弓递给他，“那你来!”
开口的男人满头小辫，脖子上挂着兽牙玛瑙的珠串，一身长袍皮靴，腰上挎着宝石弯刀，身后更是紧随几个剽悍粗犷的男人，都是同样装扮。
是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