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阿纪摸了摸脖子,轻微的刺痛让他有些耳热,“这个……蚊子咬的,刚才有只蚊子在脑门上飞,我给打死了。”
“是吗?”
到底是个没见过情爱的小姑娘,好骗得很。但凡她有点见识就该知道不对劲,这TM可是谢邱竹爬在他身上,一口一个给啃出来的痕迹。
“完了完了,怎么殿里会跑进这么大只蚊子,王大监知道了,奴婢一定会受罚的。”
阿纪看着慌了神的镜心,心虚地开解道:“夏日蚊虫繁复,而且只有一只,已经被我打死了。你不说我不说,陛下和王大监不会知道,更不会罚你的。”
镜心虽然一脸狐疑,但还是懵懵懂懂地说道:“可公子脖子上红痕都发紫了,镜心这就去唤医官过来瞧瞧。”
“……别别别。”
阿纪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起来,扯住镜心的裙裾,“镜心姐姐,真不用麻烦医官过来,你要是找来了,那才是真出事了,而且是出天大的事。”
毕竟真让你找了医官,那他大白天行为放荡去偏殿勾引皇帝,白日宣淫的事不就全都捅出来露馅了?
镜心好说歹说是不叫医官了,“真没事吗?公子。”
“当然没事。”
阿纪顺理成章地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是不是来叫我吃饭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起来。”
“公子,奴婢帮你。”
镜心便帮着阿纪拿衣服,披外袍。走近了闻到一股子药香,感觉跟陛下身上常年喝药而留下的药香差不多。
“那个,陛下一会跟我一起吃吗?”
“嗯?”镜心思绪打断,立刻回道:“应该不会,刚才他被王大监叫走了。”
“哦!这样啊。”
阿纪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谢邱竹背地里派人去查了阿纪这些年的经历过往,中午才来了消息。
暗卫十七来到书房跪在地上,把搜集过来的情报全都恭恭敬敬地递给一侧王大监,继而送到了谢邱竹的书案上。
“纪淮安是从背月关一带被人牙子在河滩捡到,一路卖到邺都的。
这是当时昏迷时,人牙子在他身上拿走的玉佩,因为上面纂刻了字,所以他们没敢直接拿出去典当,而是准备等风头过了再去转手。
我们也是顺着陛下的意思,才抓到了他们。”
说着王大监又从十七手里拿过一块白玉,躬着身子送到谢邱竹手边。
这是块质地上好的翡翠玉石,入手冰凉,又清又透,中间还刻了一个‘纪’字。
手中的玉佩在修长的手指上翻转,谢邱竹把目光放到纸上写的东西上面。
早上受了点寒气,哪怕早早喝了药,此刻依旧有些咳。
他抬起手抵压住胸口,喉头微动,明显在忍喉头的那一股燥意。
“那些人牙子呢?”
十七跪在地上回道:“全都关在地牢里。”
纸上的东西并不多,也不繁琐,更不算详尽。只有简简单单的一页纸,三两下就能看完,但谢邱竹却攥着这张纸看了许久。
书房里没有一点杂声,这样的谢邱竹安静得让人打怵。
上面提及人牙子是在背月关附近的水滩边发现的他,当时他的淮安浑身是血,身上多处伤痕见肉露骨,还发着高热,差点活不过来。
人牙子打眼看中了他腰上的玉佩,起了敛财的心思,又见他模样不错,这才一并带上了他。
后来醒过来的纪淮安没了记忆,不记得了所有人,成为了邺城贵族子弟在人兽场里投码下注的玩意儿……
最后是左相,他的外祖郑少秋亲手买下,送到他床上的。
短短一页,三言两语,字迹生硬、寡淡,却写了他的淮安与他分离五年之间所有他不知道的一切。
“你们都下去吧!”
谢邱竹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