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箕子,迅速藏进那床榻之下!
金桂没有杨熙那惊人的耳力,但见他突然动作,如何猜不到发生了何事?她手忙脚乱将床榻掩上,自己坐在榻上,装作刚被惊醒的样子,厉声道:“谁在那里!”
然后只听“喀”的一声,那船舱的地板竟被人掀开,一个微笑的男子探出头来,不是董晖,又是哪个?
原来这董晖的画舫别有机杼,便是关了舱门,他也能从甲板下的暗门偷入这舱室之中!
董晖虽相貌不如董贤那般可惊天
人,也算是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但在舱室昏暗油灯的映照之下,只让人觉得这张笑脸诡异而扭曲。
“春寒料峭,衣衾单薄,金桂姑娘还没安歇,是在等着我来为你暖床么?”夜幕之中的无人之处,董晖终于撤下了温文尔雅的面具,满口皆是污言秽语,阴笑着向金桂逼近过来。
“别过来!”金桂尖叫着,将一个木枕向董晖砸去,“你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董晖身为执金吾使,身上自是有些武艺,只见他伸手一捉,便将木枕拿在手中,轻轻丢掷开去。
“死?”董晖脸上笑意更盛,“你要去死,为何早先不投河去?还不是想着本公子能怜香惜玉,放你一条生路?”
金桂更不答话,翻身便从榻上站起,便要向着舷窗之外投河自尽!
但她还没跑到窗边,手腕已被董晖死死拿住,然后整个人就被狠狠摔回榻中,身子已被董晖死死压住!
“金桂姑娘莫怕,”董晖的脸近在咫尺,显得是那样阴森可怖,“我董晖乃是怜香惜玉之人,怎么舍得你这样一个小美人儿就这么死了?只要今夜你好好伺候我,我定不为难于你,明日一早便送你归家。”
金桂掏出怀中匕首,但还没来得及脱开匕鞘,便觉手上一麻,匕首已被董晖夺下,当啷一声扔在床前。
金桂受制于人,最后的武器也被卸去,心中半是凄凉半是担忧。
凄凉是因为自己连寻死都做不到,清白即将被这奸徒玷污,担忧却是害怕方才砸在榻上那一下将床榻弄塌,下面躲着的杨熙和刘箕子只怕就要被人发现了。
罢罢罢,反正自己已然决定一死,被这奸徒玷污之后再死,也没什么分别了,只求杨熙二人能度过此劫,安然逃去罢。
金桂侧过脸庞,两行清泪从紧闭的双目之中滚滚而出。
此刻杨熙蜷缩在榻下,一手拼命捂住刘箕子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另一手却不自觉地狠狠抠住身下木板,指甲翻卷,鲜血迸流而不自知。
一个娇弱女子为了保护他们二人,正在受到恶徒奸污,而自己却刚发下誓愿,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出来!
苦啊,真是苦!
这如何不让他气塞胸臆,怒火难平?
那柄匕首,此刻便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如果不是为了箕子,他绝对会钻出榻下,拔出那把匕首,一刀结果了那正在奸污少女的不轨恶徒!!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出去杀了这董晖,只不过是多搭上两条性命,枉自送死罢了!
难道我什么都做不到吗?听着床榻的嘎吱作响,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孩无力的挣扎生仿佛就在耳边,杨熙的心中越来越冷。
如果是先生在此,他又会怎么做?慌乱之间,杨熙忽然这样想到。
先生定不会如自己一般,只会在此无能狂怒!
先生虽不在身边,但他不是已经将最宝贵的财富传承给自己了吗?自己心中贮有百家万藏,古往今来的智慧皆在其中,即使身不能出,但一定有办法做点什么!
他安定心神,瞬间搜遍百家万藏,须臾拣选数种阴阳方家秘术,皆是以神念驱动,可以乱人心智的诡异法门,虽然杨熙从未对人用过,说不得也得试上一试!
杨熙浩如烟海的神念运转外放,牢牢锁定董晖的气机,将那可以控人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