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啊？”
“滚回西南去，但别给寒念添乱，事情平息之后立刻回来！”
纪御用力点头。
赢太妃并未久留，她怕忍不住打死这个不孝子，怎么可以那么蠢！
南王也不聪明，但是南王听话啊，真是羡慕孟姐姐。
赢太妃出了冷宫。
纪寒念已经等在这了。
赢太妃轻叹，“是我那混账儿子惹的祸，给公主留下了个烂摊子。”
纪寒念摇头，“是临渊国狼子野心。”
“你去了西南之后，要记得花家人不可信。”
“儿臣多谢祖母提点。”
赢太妃愣了一下，她只是个妃，寒念愿意叫她一声祖母，已经是给足了她尊重。
“寒念，西南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您不用担心，星凉和星暖已经上路了。儿臣告退。”
赢太妃点头，目送她离开。
直到看不清她的身影。
“竖子！快滚出来跟上啊！”
纪御立刻跑了出来，他不是以为母亲不想被打扰嘛。
纪御匆忙去追纪寒念。
赢太妃转身走向自己的寝宫。
她是赢家女，自小便在西南长大。
出嫁之前她也曾经上阵杀敌。
后来她嫁来了皇城，生了纪御，过往锋芒逐渐被这座宫殿掩埋。
纪御除了脑子，哪方面都挺优秀。
当初先帝赐封地，也是因为西南是赢家驻守。
她跟着纪御回了西南，看着儿子娶妻生子，看着孩子们长大。
如果不是纪尧死了，她也不会回来奔丧，也就不会让恶人有了可乘之机。
经此一遭，西南她也没脸回去了。
纪寒念去西南，本来两位太后给她准备了盛大的欢送仪式，可如今西南那边起了战事，这仪式也就没必要了。
纪寒念去见了母后。
纪御等在外面，宫人也是头回见到，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西南王，低眉顺眼的样子。
西宫太后看到女儿的一瞬间，就知道女儿的决定了。
她眼圈泛红，泪水溢满了眼眶。
纪寒念跪在了地上，“母后，儿臣要去西南了。”
“我儿一路平安，母后在京城等你回家。”
她知道这次她不能跟着了，去了也是给女儿添乱。
纪寒念磕了头之后，就出了母后寝宫。
她走在宫中，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多了往日不曾有过的怜悯。
或许对他们来说，她此去是一条不归路。
可……这是她的责任，如果这时候她不去西南，那以后也没脸去了。
纪御默默跟在她身后，特别想催她快点，可他没那个资格。
纪寒念轻装简行，跟她一同启程的还有离雪。
纪寒念小声说：“西南那边有将领有高手……”
离雪微笑，“多一个人总是好的，我在皇城待了太久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纪寒念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能做的就是尊重。
离雪这样的人，确实在皇城停留太久了，她本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你舍得离原吗？”
“他都十四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有他外公和师叔们陪着，我无需担心。”
纪寒念突然有个问题，“您说孩子是枷锁吗？如果没有离原，你是不是早就离开皇城了？”
离雪想了一下，“跟离原没关系，我留下是因为我脑子进水了。对大部分女子来说，可能活着的意义就是相公和孩子，但对我来说不是。你问我这个问题，恐怕不能了解什么真相。毕竟我只是少数，而这天下女子，活在内宅，一生都为男人而生的是大多数。”
纪寒念边听边点头，“我遇到的都是少数，你已经是少数中最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