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忍住叹息出了屋子。
月星凉也跟了出去。
“说吧,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西南王问道。
“不报仇了?”月星凉反问。
西南王看向她,“我连命都快没了怎么报仇?”
月星凉轻声说:“赢家世代守护西南边境,临渊国数次出兵,想要侵犯我纪北,皆被赢家阻拦在了边境之外。据我所知赢家是王爷的母族吧?”
西南王垂眸看着地面,“是我莽撞和赢家无关。”
“自然是无关的,此刻赢家还在拼死守卫边境,王爷就要放弃了吗?您跑来皇城只是想来受死的吗?”
“本王不是。我只是……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没事造反,临渊国也不会有可乘之机。西南王府三百多口人,都是因我而死。”
“我是不太懂,方法有很多,为啥偏偏要选择死路呢?”
“你不是纪北人,自然不知道纪北的规矩,纪北自太祖以来就是这样,一旦掌权者做了错误的决定,各地藩王都会造反。但只是说说,不会真的伤筋动骨。造反在你们天佑是死罪,在我们纪北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西南王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不是认识纪炎吗?你觉得我们的造反是正经造反吗?”
月星凉听懂了,她翻着白眼,“陈寂差点把自己作死。”
怪不得当时陈寂那么大胆,原来这是人家纪北的习俗。
这是把双刃剑,就悬在掌权者的头上,但凡掌权者做了祸国殃民之事,各地藩王就会直逼皇城,而非只是说说了。
“那纪尧当时出兵天佑的时候,你们也起兵了吗?”
“宣布起兵,但啥也没干。两国交战的时候,我们起内讧,不是拿前方的将士的性命闹着玩吗?”
“还不算无药可救。”
“你个丫头,我可是长辈,按理说你要叫我皇叔。”
月星凉斜了他一眼,“我敢叫你敢答应?你这脑子,还皇叔,呵呵,我怕你有一天蠢死,会连累我。”
西南王深吸了口气,他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他摆长辈的架子。
“月大姑娘,我要去面见陛下。”
“去吧去吧,放心,你的两个女儿定会安然无恙。”
西南王没再多说,直接离开了。
月星凉坐在门口。
西南王府灭门的消息,也是刚刚传来,北容去调查过,是临渊国派来的高手。
当时西南的一半兵力都在防御着北容,因此才会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她心里不太好受。
北容肯定更难受。
可这件事不怪北容,如果不是藩王们瞎折腾,也不会闹出这么多惨剧。
无论是碧落城被屠,还是西南王府被灭门,都是因为内乱。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上一回纪尧死后,纪北会那么乱。
西南方面的局面已经明了,是临渊国。
但碧落城的事还没理清楚。
炎家不可能无故屠城,这事很蹊跷。
月不凉见月星凉许久没进屋,她拉开了门。
“坐门口干啥呢?”
“我担心北容,临渊国意图挑起纪北内战,所以屠了西南王府。如今镇守西南的是西南王母族赢家,定会有人会故意挑唆。”
屋内的姐妹俩也听见了。
纪南浣直接就下了床,“我这就赶回西南,我舅公比较明理,不会轻易被蛊惑,但我母亲那边的亲戚如今也掌控着西南部分权力,我担心他们会趁机作乱。”
纪南纱问:“大姐,你的伤还没好,我去就好,你好好在皇城休息。”
“我没事了。”纪南浣轻叹。
月星凉说道:“不凉,我要去西南。”
“好,放心,皇城有我。”月不凉在月星凉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她的决定。
月星凉笑了,有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