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冬季偏干,为了浇水,他们庄子里可是花了大成本大力气的。
她不能被动的等着,要把菜卖出去,于是就在定原城里闹市区找了个小门面,专门卖温室蔬菜,把菜运到润物堂厂房里头暂隔着,有人大批买进能及时跟上。
这么一来又多了一项她挂心的事。
还好身边的人能干,小平已经能独挡一面,玩偶那边,从发货组织人缝制,到收缴缝好的,刺绣,装填充物,封口,入库,出库,每道工序都做的很好。
月桂和湘儿都帮着打下手。月桂绣工好,还会使用钩针,竟帮作坊做出几个新奇的玩偶,已经投放到市场上。
纪青岩就这么城里乡下的跑着,有时间就去看看二娘子他们。
忽然有一天她才发现没看到六娘子和几个姨娘,洪妈妈才偷偷的告诉她,吴姨奶奶早死了;九姑奶奶接走了她亲娘柳姨奶奶;六爷的通房莲儿早就拿了卖身契,前几天被她娘接走了;六娘子是他娘家兄弟来逼着带走的,嫁妆和身边的私产也一并带回去了,六爷在牢里签的合离书,六娘子走的时候哭的背了气儿去。
原来是这样,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啊。任谁在这场故事里都扮演者悲剧角色。
她无法评判别人的选择对与错,生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六娘子身不由己,二娘子自己选的路也艰难无比。
虽说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比从前了,但真正面对了还是难以接受。首先他们身边都各自留了贴身照顾的人,但这些人的分工紧紧是照顾眼前的主子,其他的不知道去做也不会做。
庄子的人都是粗人,种庄稼养牲口或许是个能手,但伺候人又拿不出手。
比如主子早上起床要洗漱,庄里下人知道烧好热水,但不知道要打好送到屋里去。身边伺候的人等着热水来才开始动手,这样一来就耽误了。许多事情都一样。
饭食也不合胃口,莫说几个小主子不太愿意吃饭,就是来的几个下人也嫌弃饭食粗糙无味。
就连最懂事的文哥儿也逐渐烦躁起来,十七姐儿日日哭红了眼睛,三岁的宏哥更是打碎了几回碗,两岁的云姐还不会开口说话,渴了饿了就是哭。
二爷身子不好,脾气也暴躁了不少,有时候控制不住的发脾气,田庄里一时鸡飞狗跳。
偏偏这时候白家送来的银丝碳不多,二娘子舍不得用,就只放在二爷和幼小的孩子室内,秀姐的房间用的普通的木炭,不过两日秀姐就开始咳嗽流鼻血。
二爷听说了就开始发脾气,埋怨自己拖累了孩子。二娘子又要安排人去请大夫,又要安抚二爷,那边上秦哥儿的奶娘奶水不多了,秦哥儿又嗷嗷哭个不停。
任她二娘子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了,洪妈妈赶紧叫人去看看纪青岩在不在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