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中最近比较忙,以前三夫人当家的时候,他不过帮六爷管管书房,盯盯府里的情况。
现在二娘子当家了,以前的大管家也换了人,府里的管事也换了不少,按道理不该影响他一个书房的下人。
但六爷对齐府的关注比以前多了,什么事情都要过问,任何人都要他盯仔细了,甚至默认自己代替他出面同二娘子一起解决一些家务琐事。
以至于二娘子有了身孕之后,许多的事儿都是六爷打发他去做。
从前的六爷可不是这样的,但有些是一样的,六爷依然的不喜欢回到府里;回来依然喜欢待在书房,夜里也歇在书房。
最近六爷让他紧紧盯着十二爷,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汇报,十二爷最近确实有些反常。
以前经常的不着家,在外面厮混的天昏地暗,回来就闹的鸡飞狗跳。
现在却常常留在府里,似乎和十二娘子吵闹的没那么频繁了,吵闹也是因为姨娘的事情。出手也阔绰许多,私下给姨娘们买了不少衣裳首饰。
那一日,十二娘子想多支点银子,被二娘子拒绝之后满心的不高兴,一路唧唧歪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到院子里摔了茶盅就骂了起来,其中一句阿中安排的人听的清楚:“我们爷马上就要发达了,到时候谁稀罕你这点破银子。”至于怎么发达,没说。
阿中把这些都仔仔细细都汇报给了六爷。同时汇报给六爷的还有十二爷在府外的行踪,最近也是与往日截然不同。
花街柳巷竟然去的少了,每日里除了在府牢当差就是回府待着,当差时也是小心翼翼与其他衙差一起,很少落单,几乎很少往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去。
从东至汇报的种种迹象表明,齐十二拿了钱财杀了魏大全,现在怕人报复有心躲着,而且要他办事的人许诺还会给他好处。
东至亦没有查出他之前和什么不常见的人来往。齐明禺把能教唆齐十二的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决定探一探齐十二的口风。
选了一个齐十二不当差的日子,齐铭禺回到齐府,带回来一只刚猎到的成年鹿,给大家食个新鲜。
约了齐十二在水榭烤鹿肉,配上一坛上好的秋露白。齐十二不疑有他,畅快的和六哥喝酒吃肉。
喝到痛快处,齐铭禺举着酒杯伤感的道:“如今这齐府,三个府邸,这么好的酒居然就我们兄弟二人在此饮用,其他的兄弟都奔大好前程去了。”
十二爷深有同感,不禁感慨:“其实留下的只有弟弟我一个,六哥好歹还在定原呢,只有我一个人,天天对着一院子女人孩子。”
齐铭禺反驳道:“为兄我一个人在定原日子亦不好过,那么多年都没有升迁了,虽然父亲不让我们靠着大伯,但大伯在,别人总给几分薄面,如今大伯走了,似乎更艰难了。十二你呢?”
十二爷嘿嘿笑道:“大伯走了几个月,六哥就没给大伯家寄过信?”
“寄过,不过家里的琐事罢了,除非赶上祭祖一类的事儿,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吧,以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齐铭禺若无其事的闲聊着。
“不,五哥给我递了几封信,叫好好听孙大人的话,说日后一有机会就会给我升迁的。”十二爷很开心的说,语气中充满希冀。
齐铭禺拍着他的肩,提醒他:“可是父亲一再告诫我们,在仕途上万不可跟大伯他们走的太近,你忘记了?”
十二爷似乎不满:“可是父亲不给我再找差事,又不让我管理家里产业。他不管我,还不许大伯管我吗?如今这个差事还是大伯帮衬的,五哥说了,事情办好了,孙大人满意了,会给我好处的。”说到最后还窃喜的压低了声音。
齐铭禺听他提到孙大人,禁不住打了个酒嗝,面上依旧鼓励他:“十二长大了,知道要靠自己本事博前程了。你说的孙大人是孙通判吗?事情办妥了吗?”
十二得意的说:“孙通判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