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着:“想必二娘子已经和您说明白了,齐府我是真的不能待了。”
齐铭禺上前一步,离她近了些,想到二娘子的话脸色稍有缓和:“齐府不能待了,是你觉得爷护不住你?你是不想做妾,还是不想做齐府的妾?还是不想做我齐铭禺的妾?”
废话,谁想做妾啊?可纪青岩想到这个世界男人只要养的起,妻妾成群是正常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显得太突兀了,于是用她觉得委婉的话说:“齐府的日子对我来说委实艰难了些,我一个小门小户的孤女,不适合在那种深宅大院中生存,还是想过简单的生活。”
她的委婉的解释却让齐铭禺误会了:“齐府日子不好过,我答应二嫂不追究你,那离开齐府就能过上你想要的日子了?你可知,你一个齐府的逃妾,谁还敢要你?白家?白十爷的妾室?那还要看我齐铭禺答不答应!”
这下轮到纪青岩恼怒了:“谁说?······”
齐铭禺不容她插嘴:“即便白十纳了你,白家的深宅大院又是你能生存的?那你又当如何,做外室吗?能做白十的外室,为何不能做爷的外室,不想去齐府,你就养在这里,爷会护着你!”
纪青岩急了:“齐铭禺,谁说我要给白十爷做妾!因为我出身低微就要给人做妾?就要卑贱?妾都做不上还只能做外室?难道世上女子只有嫁人这一条路,要么门当户对闭眼嫁了,要么为了他人或自己的利益给人做妾,不管对方是猪是狗!”
齐铭禺听她暗骂自己是“猪狗”,刚刚缓和的情绪又上了来:“你这是不知好歹,一个女子不嫁人怎么过活?你嫌深宅难熬,爷给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吗?这个宅子里你做主,不用怕别人会害你,不用守深宅大院的规矩,这不是你想要过的日子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这是你想给的,我要的生活是我自己创造的,我要嫁的人也是我心悦他的,他也心悦我的,我们都是彼此唯一的一个,不管他是将相还是农夫。哪怕是个杀猪的,我宁愿为他做牛做马献出生命。否则我宁愿不嫁!遇不到这个人我就一个人过活,吃糠咽菜也乐意!做什么妾什么外室,哼!”纪青岩一口气说完,心里痛快多了,不用遮着掩着了。
齐铭禺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话本子看多了吧!”
“你就当是吧。”纪青岩丝毫不让,也不管是不是把他惹恼了,自己能不能走出这个宅子。
忽然院子里有喊声:“延斐,”齐铭禺一听是纪一休的声音,正在气头上也没出去,大声问道:“纪先生有何事?”
纪一休见他没有出来的打算,就走了几步到东厢房廊下:“找你有事相求。”
齐铭禺只得出门来,纪一休见他面色不好,出言相劝:“侄女年纪轻,说话有不到之处还请海涵。”
齐铭禺刚想回嘴“有你何事儿”还没说出口,听屋里纪青岩拿纪一休撒气:“你算哪门子叔叔,你以为也姓个纪就是叔叔了?这个纪姓是我乐意姓吗?当初把我卖给人家的时候怎么没一个姓纪的出来说话?我跪在祠堂前整整一天求你们的时候怎么没一个人替我说句话?我在去连城府的路上九死一生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姓纪的?”
纪一休听到此话,一头扎进屋内,齐铭禺愣是没拉住:“青岩,对不住你了!”
纪青岩愤怒的呵斥道:“青岩二字也是你叫的?”
纪一休顾不得齐铭禺在场,只能开口:“青岩,纪某见过老顾夫妇了,房子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明日某还有些事儿要办,后日带你走一趟,看还要添些什么家私。”
齐铭禺纳闷,这个纪一休何时也盯上了纪青岩?
纪青岩看了一眼齐铭禺,又看一眼纪一休,强迫自己冷静:“调查的挺彻底啊,一边派人跟踪我,一边派人跟踪顾伯,料想我是逃不掉了是吗?倘若我逃不过,左右不是还有一死嘛!”
“青岩!”纪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