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洪水面前的渺小卑微,那桑树的树冠高达五丈,夏日在下面可谓是遮风避雨。我幼时曾说过长大后要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被子敬叔父好一通臭骂,说我这样的言论会给刘家带来灭门之祸。后来德然的父亲跟我说我才知道,原来像桑树冠那般华丽的车子只有皇帝才能坐,我辈小民非但不能乘坐,仅仅是说一说也是要被杀头的。为此我时常感到不公,若我祖上真的是中山靖王,那么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便是汉武大帝。汉武帝既然坐得,为何我的祖上坐不得。
既是兄弟,何不同寝同住,同享天下。
既是兄弟,又何故非要行君臣之礼,分上下尊卑。
既是兄弟,为什么不一同执掌天下,就像公孙伯珪说得那般,北面一个王,南方一个王,东边一个王,西川一个王。兄弟手足人人都是皇帝,岂不美哉。
我对公孙瓒说道:“在你名字下面,把我加上去吧。”
公孙瓒略有惊讶,说道:“你是家中独子,上面还有老母亲等着你回家孝敬,打仗这种事说不定有去无回,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我点点头,拍着公孙瓒的肩膀说道:“你我同为兄弟,我怎么能够坐视你一个人孤零零上战场去呢?即便是死,有我这个兄弟在旁陪你,起码你也不会感到太过孤单。”
公孙瓒哈哈笑道:“死是不会死的,咱们都是老师的学生,自然不会被安排在第一战线,只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危险的,你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说着他又往我身后面张望了几眼,问我道:“德然没有和你同来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刘家总要留个后的。中山靖王就算再不济,他的血脉也不能在我这一支断送掉呀。”
公孙瓒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对我说道:“玄德,你可真是我见过最有古人义士风范的俊杰人物。”
我笑了笑没接话。
5 .
从公孙瓒处回来后,我便径直去找了德然。他见我深夜造访,很是兴奋,接连说道:“玄德啊,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来了。咱们自从乡里出来至今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老师亲自要领兵出征,对付那乌合之众的鲜卑散勇,咱们身为他的学生自然不会像那些县里的兵士一样被赶着冲上前去。依我看,咱们只需跟着队伍走一走过场,这军功自然而然就落到咱们头上了。”
德然越说越是兴奋,禁不住有些摩拳擦掌,站起来跃跃欲试道:“等一会儿我要挑一匹上等的高头大马,再跨一杆精致点钢矛,跟着老师大杀四方去!咱们刘家被人冷落了多少年,今晚过去将同时出现两个威震外族的边将啦!”
我叹了口气,并不接德然的话,反而闷不吭声坐在了一边。德然见状有些不明所以,贴过来挨着我坐下问道:“怎么了玄德,是不是有哪里出问题了?”
我用手一下一下地扣着桌子,也不答德然的话。德然又追着问了几遍,显得越发焦急。过了会儿我才回他道:“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凭县里这几百兵丁哪里是鲜卑族人的对手。更何况毫无战场经验的我们,跟着前去了肯定是一番手忙脚乱。”
德然笑道:“玄德会不会是忧虑过头了,老师既然敢接这令状,自然就是胜券在握的。况且那公孙瓒的岳丈不也说了,咱们老师武功盖世,只要有他出马,一枪刺死对面领军之人,鲜卑的那些散勇必将不攻自破。”
我望着德然的眼睛深沉说道:“老师这个年纪仍然在朝廷中无一官半职,自从学成归来后就致力于在郡县讲学,这会儿又突然答应要领军去讨伐鲜卑燕人,那摆明了就是要为自己的前程建功立业啊。德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搞不好老师这一次前去就是为了打一场极其恶劣的仗,来给自己将来入朝拜官打下基础。最好是死伤越多越好,这一功劳上沾染的鲜血越多,老师进京的筹码也就越重。”
德然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些话都是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