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远,我低头看时我的脚下半步未动,但是右脚旁边搓起来的土就埋住了我半截小腿,待抬头再看李乐时,他那股疯意似乎也被这互拼之下的巨力给震清醒了,此刻两眼也没有先前那么失去理性的样子,反而痴痴傻傻地盯着自己的斧头说不出话来。
这时就听得细微的碎裂之声从我刀上响起,我心里一沉暗叫不好:我这青铜镇魔大刀本是吉金所制,不知在那褒斜道深谷的怪虫身上遗留了多少年才蜕化成今天这副青铜模样。看那李乐的大斧应该是精钢所造,在硬度上我的青铜刀本来就不及他的钢斧结实,再加上这天昏地暗的一斧一刀的对拼之下,我的青铜刀身此刻竟不断传来碎裂断开之声。
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随着那碎裂之声的戛然而止,我那近乎失去知觉的双手紧握住的青铜大刀居然从中下部位断成了两半,跟着就是手中一轻,刀头带着多半截刀身扑通一声砸进了旁边的泥土里,陷进去多半个身子。这时周边一片寂静,突然李乐高兴地笑出
声来,但是只从喉管发出了两声干笑声,跟着便仰面栽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杨奉和韩暹跑近前查看,原来那李乐已然晕了过去。
忽然之间一片沮丧爬满了我的心头。这青铜大刀跟了我也不少日子了,快一百斤的刀身是我闯荡龙潭虎穴的胆气所在,现如今仅仅只是个杂号山贼就把我赖以生存的家伙给弄断了,接下来我该拿什么跟郭太叫板?凭我这两条几乎没了知觉的胳膊吗?还是我那一张笨嘴笨舌连话都说不明白的嘴巴?
杨奉见我抱着断刀愣神,便过来好言安慰我道:“你手里这家伙虽然奇怪,但是咱们山上也有不少好刀剑,你随我去挑了件拿去傍身吧。”
我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此前在陈仓守城时也用过普通将士所佩戴的环首刀,虽然都是百炼利器,但是我自用刀以来都是使得这些偏沉偏重的大家伙,普通钢刀单刀捉在手里虽然轻便,但是无论怎样都不及这些笨重家伙用起来顺手。况且我那三式杀猪刀大多数也是依仗了兵器本身的重量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换了普通兵刃哪里还有那般威力。于是此刻凌乱的思绪竟然让我暂时忘记了身上被李乐震伤的疼痛,一时间只得呆呆地杵在那里发愣。
胡才闻声转身回了内屋,不一会儿又小跑着一脸严肃地过来对杨奉和韩暹说道:“老大醒了,在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大的动静,我该怎么回答?”
韩暹之前虽然狂傲的很,但是这会儿一听到他们老大的名号立即就乖得像个兔子一般藏在了杨奉身后。那杨奉虽然武功不济,但好歹也是白波谷的二当家,此刻脑子灵活,便对胡才说道:“咱们刚才不是通传了么,你就跟老大说,并州刺史府里来了个当官的要跟老大见面谈事情。这人呢咱们已经给制住了,兵器都给他废了,叫老大放心便是。”杨奉一边说着一边冲我挤眉弄眼,要是换作平时我肯定不能接受这般窝囊的介绍,但是这会儿一来兵器毁了没有心情搭理他,二来的确也没了在这白波谷横行霸道的底气,只好由得他随便说去。
胡才又进去通传一次,半晌又跑出来对我们谨慎地说道:“老大叫你们进去。”随着又想起些什么,对杨奉补充道:“不该说的话别乱说啊,老大近来心情不好。”杨奉听了也是战战兢兢,一脸正色地跟胡才再三保证,才带着我跟韩暹往内屋走去。
进了院子后怎么看着怎么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院落,甚至连跟史家大院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但正是这样的地方却住着一个令皇帝老子都不愿意招惹的人,这人手握十万雄兵藏身在深谷里,一心观望着天下大势,伺机望风而动,绝不做空手而还的买卖,传闻中其武功之高、和亲眼所见耐性之好,都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人物。
正屋有些背光,乍一进去看不太清,视线跟着暗了一下,待习惯了这屋内的环境时,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